然后抓起一把黑子啪的一声打在棋盘上,大笑着说,“哈哈,我赢了,我赢了。”
最后右手抚在棋盘上,头枕在手上哭了起来。
哭了好一会,槐花推门进来。
云秀连忙直起腰来,用手帕擦着眼泪。
槐花一脸淡定的样子,因为见到二姨太哭是一件常见的事,关了门,走近说,“二姨太,你让我买的柴火我已经买回来了。”
云秀说,“嗯,我知道了。”然后又从下身口袋里摸出两枚银元放在桌上,“这是给你的,你过来拿吧。”
槐花没有犹豫就拿在了手里,行了礼说道,“谢谢二姨太。”
云秀挤出一个笑,“没什么好谢的,我院子里就你一人,活都让你做了。”
槐花不知道该怎么回这句话,就转换了话头,“今天二爷和太太晚上是在大堂吃晚饭,二姨太今晚不用饿肚子了。”
云秀神情沮丧地说,“我晚上都饿习惯了,刚开始还总因为饿还总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来习惯了也能睡着了。”
“今晚不用饿了。”
云秀看向窗户,看了一会眼神呆滞地流下两行泪说,“看这时候也差不多了,我再坐一会就过去站着,只能站着看着二爷,我不能近他的身,也说不上话,而他呢,更是瞧都不会瞧上我一眼,一眼都不会,也许有一天我死在这屋里,他也不会来看下我。”
“唉,二姨太,你总是说这些话,不管二爷来不来看你,这日子不都得要过下去吗?何必呢。”
云秀捶胸顿足嚎啕道,“可我过得又是什么日子,我明明才嫁进来两个月却感觉每天都像是在熬,熬过去两年一样,我就像一个寄人篱下的寡妇,不,比寡妇都不如,我连丈夫的手都没碰到过,也许我到死都还会是个处女。”
“处不处女的有什么关系呢,三姨太还带着孩子嫁进来呢,二爷还不是喜欢的很,今天还带她去买首饰呢,太太还因此又跟二爷吵起来。”
“又吵起来了?那二爷还在宅子里吗?”
“在啊,吵了没多久又和好了。”
云秀抹掉眼泪,“这么快就和好了?”
“二爷和太太又不是第一次吵了,吵了就又会和好。”
“真好,姐姐可以跟二爷又吵又好的,”三姨太又真是得宠时,有一张好看的脸就是好啊。”
槐花却不置可否,“可我觉得她长得还没雪梅好看呢,一脸苦相,好像随时就会哭出来一样,但二爷不要雪梅当三姨太。”
“可能二爷就喜欢三姨太楚楚可怜的样子吧,雪梅的脸长得太锋利了。”
“我觉得二爷不会喜欢三姨太多久的,可能也就喜欢个一两年吧。”
云秀苦笑道,“那最好如你所说。”又问道,“那你觉得二爷会不会有一天就过来看我呢?”
槐花脸犯难似地绕过这问题反问道,“你就那么想二爷过来吗?”
云秀感情充沛地说,“我想啊,我当然想啊,我真想他过来看看我,哪怕他过来打我,踹我也是好的。”
槐花听了别过脸偷偷翻了个白眼,又正回脸说,“要是真来打你,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挨打很痛的。”
“挨打能有多痛,怎样都比他这样冷着我好。”
“很痛的,我以前经常被我爹打,我爹是个酒鬼,经常喝酒一喝醉打人,我娘,我,还有我妹都会被他暴打,真的很痛,我都想要是有一天他能喝死在外面就好了,这样我娘和我妹就不用被打了。”
“哼,二爷和你的酒鬼父亲不是一类人。”
“我没说是一类人,我只是说挨打很痛,尤其二姨太你长得瘦瘦小小的,真被打一顿估计都要躺上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呢。”
云秀无语凝噎,也不想跟丫鬟一直争论,“算了,你没有嫁人,不懂女人想念丈夫的心,跟你说不明白,把棋盘收拾了吧,该去大堂了。”
槐花没有还嘴,听吩咐去收拾棋盘。
之后当这对主仆到大堂饭桌时,就看到了三姨太已经在那里站着了。
桌上的饭菜热气腾腾的,但座位是空着的。
云秀和云妮等了半个钟才看到二爷和太太挽着手走过来,太太脸上还藏不住笑意。
她们都同时想着,“终于来了,再不来等他们吃完后菜就要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