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着庆知的手走出了学堂门,上马车时,小麦给庆知拍了拍身上的尘。
三个人坐在马车里,林景元正色道,“庆知啊,你很排斥我吗?为什么总不叫我爹呢?”
庆知看着他,认真地说,“是有一些排斥,因为……”
小麦拍了拍庆知的腿,被他看见了,喝令道,“你别阻止她,让她说下去,因为什么啊?继续说。”
庆知听话的继续说道,“因为我有亲爹啊,虽然他死了,我没叫过他,现在就很难叫爹叫出口。”
他皱着眉,疑惑地,“啊?你说什么?”
“什么什么?”
“就是你……”他放弃地,“算了,没什么。”
他不想揪着问,那样感觉像在为难一个小孩子,他勉强认为是庆知因为在几月大就没了父亲,所以对爹这个称呼很难再叫出口。
他想起以前童年和少年时期,大哥意外丧生后,家中氛围骤变,和因为父亲的种种恶行,哪怕是亲爹,他其实也很难叫爹叫出口,每叫一声都觉得痛苦烦闷。
亲生父亲尚且如此,何况自己还是庆知的继父,他决定给庆知些时间,多了解自己的为人和对她们娘俩的好以后,就会心悦诚服地接纳自己了。
于是他换了问题,“呃,庆知,你想象中的爹是什么样子呢?”
“我已经有爹了为什么还要想象呢。”
“哦?”
“我有两个爹,一个亲爹已经死了,还有一个就是你,我娘说现在你是我爹。”
“那你娘还有没有跟你说别的。”
“她说的可多了,别的是什么呀。”
“就是,呃,她有跟你提起你亲爹吗?”
“以前经常提,但这些天好像没有了。”
他笑道,“哦,是吗?是自从嫁给我之后就没有再提你亲爹了是吗?”
庆知点头,“是的。”
“那你娘以前怎么提他的?说些什么?”
“以前娘一提起他就哭,总哭,说自己命苦,说他好可怜又狠心一个人走了,留着她守寡带我,说他是个好人,但好人不长命,反正差不多就这几句话,翻来翻去哭着说。”
“那我走的这几天,你娘有跟你提起我吗?”
“有啊,天天提,说好想看到你回来,说要给你做衣服做鞋子穿。”
他满意又开心的笑了,连听着那马蹄跑的声音也像是动人的曲子一样,他再也没有问话,直到回家以后,他才跟庆知说,“你跟小麦回梅花苑吧,我晚上再去看你们。”
庆知疑问道,“可你前晚,昨晚都来看过了啊,你是天天都要来吗?”
他被噎住了,压着气说,“是,我天天都要去。”
“可我不想你天天都来诶,我还想……”
“够了!”他气道,“小麦,你带庆知回去吧。”
小麦点点头,连忙拉着庆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