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他才后悔,不该一时着急,杀了董思雅,好歹是董郡王的女儿,他怎么能杀了她,若是他的官职还在,还有个地位显赫的岳父,怎么会落得这么惨的境地,他真是悔恨啊!
不就是一个丑妇吗,大不了摆在家中,实在不行,他可以纳妾啊,他真是太糊涂了!
沈鹤安跪在上,哭的眼泪纵横,肠子都悔青了。
这时,门吱嘎一声开了。
沈鹤安哭声一顿,抬眸看向进来的那娇弱矜贵的身影,连忙爬了过去,“姐,姐,你救救我,救救我!”
沈筎娇嫌弃地看着他,一脚将他给踢开了,“脏不脏,别碰我!”
沈鹤安震惊地看着她,从前最是疼爱她的姐姐,怎么会变得这么凶。
沈筎娇冷冷回眸,看到他那副窝囊样,冷笑一声,“鹤安,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沈鹤安惭愧地垂下头,何止是她,他自己也对自己很失望,“姐,我知道错了,求你跟爹求个情,让他原谅我,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以后!”沈筎娇真是被他的天真给逗笑了。
“沈鹤安你以为你还有以后吗,如今你什么都不是,官位没了,媳妇没了,你什么都不是,你以为父亲还会来看你一眼,别做梦了!”
沈鹤安眉心一跳,怔怔地抬眸看向她,“可是我是父亲的儿子啊,他一直都很疼爱我的!”
“那是因为他觉得你是个能给家族带来荣耀的儿子,如今,你是家中的耻辱!”
沈筎娇摇了摇头,“父亲可不止你一个儿子!我刚才听说,父亲要将三弟过继给我母亲,代替你的位置,至于你,听说要将的名字改回你母亲名下,父亲已经很仁慈了,没将你逐出家门。”
“不会的,父亲不会这么对我的!”沈鹤安拼命地摇头,“不会的!”
怎么会这样!
“还不是因为你蠢,为了一个红颜祸水,居然杀了发妻,你蠢透了,你就没看出来吗,那个俞思绵从来就没喜欢过你,人家夫妻恩爱,有你什么事!”沈筎娇恨铁不成钢地踹了他一脚。
沈鹤安跌坐地上,精神恍惚地看着她,“怎么会?思绵明明喜欢的人是我,她不喜欢封玄逆,她爱的人是我!”
“你做梦吧!”沈筎娇真是要被他给气死了,“你哪里比得上封玄逆,人家是王爷,正统皇族,人家高大威猛,有胆有谋,你是个什么东西,就连太子都忌惮的人,你比的上!”
沈筎娇一把薅起他的衣领,“废物,你以为俞思绵是瞎子会看上你,不过是玩你而已,她若是真的喜欢你,今天又怎么会当众拆穿你!”
“不!”沈鹤安一把推开她,精神崩溃地抱头痛哭。
沈筎娇叹息了一声,“好好的路被你走成这样,真是让人失望!”
她对沈鹤安好,自然是希望他能有出息,将来他入主东宫,能有个依仗,如今看来,算了!
指望不上这个废物了,她唯一希望的,就是废物再利用,能有点剩余价值!
大门敞开,沈筎娇施施然地离开,独留沈鹤安一人在祠堂里,痛苦哀嚎。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
傍晚的时候,俞思绵从信鸽的腿上拿下了弘昭的信。
看完了信上的内容,俞思绵脸色阴沉,信上说,封萧在抄家时,扣下了三分之一的财物,藏在了家中,后院假山里藏了山匪的妻子,封萧用山匪的妻子威胁他,承认是他杀了国公府一家,要他挨过砍头期,才肯放了他。
虽然早就知道,是他,但是看到确凿的证据,俞思绵还是止不住的愤怒,想立刻杀了他。
可是杀了他,就太便宜他了,她要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