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梁佑安还记得,都是他早期强行命令音姝说的。
大都是音姝被他逼迫时,音姝吃痛下的无奈求饶。
梁佑安在军营里、在战场上习惯了发号施令,习惯了行使生杀予夺的威严。
他以为征服一个女人也是如此。
可后来音姝的转变,把他的百炼钢渐渐磨合成了绕指柔。
梁佑安才知道,音姝对他温柔的时候比桀骜不驯的时候更让他身心愉悦。
自那以后,他与音姝在一起,学会了压着性子,学会逗弄和调笑。
对音姝也越发的依赖,以至于每每从京郊大营回到上京城内。
不管多晚,他都会奔去音姝的温柔乡里沉醉一番。
只要不上值的每一日,他都要去醉春楼至少找一次音姝。
日积月累。
对音姝的怜爱更甚,他甚至屡屡自责最初对音姝的那一番苛待。
就像此刻一样,梁佑安看着泪眼婆娑的音姝。
想起了过往,他对于自己之前的暴戾而感到无地自容。
他在懊恼自己的刚刚的过激行为。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把朝堂之上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气,撒到一个女子的身上呢?
音姝,她只是一个贱奴,她也没有权利去决定自己的命运。
被卖去为奴为婢;
被齐桓当作通房丫鬟;
被设计卖去醉春楼;
被一分为三;
所有的一切,音姝都是被安排的那一个。
梁佑安曾经上过战场,体会过战争的残酷。
也曾奉命驱逐过流民,看到过人间疾苦。
此刻,他仿佛也能理解音姝。
音姝身为下层庶民本就活得艰难,他又何苦再去为难于她。
思及此,他抬头看向音姝,用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音姝的伤疤。
良久,他才起身,将音姝搂进怀里。
音姝本能的瑟缩了一下。
却听梁佑安在她耳畔轻声说了句:“音姝,别怕!我不凶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