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曲子是奴婢在别处偶然听来的,奴婢也不知火器营在何处,想来是填词的人写错了,或许原本说的就是兵器营也未可知。”
“至于那大烟,奴婢猜测,大概是类似于五石散之物,应是对人身心伤害极大。”
为了不再被追问,她忽悠道。
“不过是口口相传的闲听小曲,真假难辨,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陆彪只能放弃追问,点头道。
“那五石散确实不是什么好玩意,前阵子有几个衙内吸食后,竟失了神智发起狂,成群行那裸身之欢,老子亲手绑了。。。。。。”
“咳咳咳!”
陆彪还未说完,就被梁昭远激烈的呛咳打断。
梁昭远放下茶盏,立时止住说话荤素不忌的陆彪。
真是没眼看,像“裸身之欢”这等虎狼之词,是能在姑娘家面前说的吗!
沈枝倒无碍,她明眸轻合,佯装听不懂就是。
陆彪挠着脑袋,知道自个又说错话了。
“那什么,我,我就是觉着那五石散忒贵,听说得花几十两银才能弄上半包。”
“与其拿银子去买那邪物,还不如送去边疆救急。”
“早有消息来报,前头那几场仗打完,军营里的兵士已粮草殆尽,当下只能啃树皮草根充饥,而城中百姓困苦,已有人易子而食!”
说到正事,陆彪焦急朝裴敬玄提议。
"大人,援助边疆一事,朝中要员除了您,个个推诿不管。”
“听闻朝上商议数次,那些老油子是半个子都不愿意吐,连皇上都拿他们没办法。”
“既然朝中掏不出钱,不如让属下带人先去找那些豪绅?”
“我等逐家逐户敲门要钱,遇到那不给的,打到他给就是!"
梁昭远摇头。
“京中豪绅全与世家有着往来,其中纠缠可谓错综复杂,到时弄不好,反而令他们纠集,告上朝廷。”
“而你我都职属大人麾下,这么做,是变相给人递刀子参大人一本,反而失算。”
“再说,他们不情愿掏银子,你又能要到多少?且冷静些,另想办法要紧。”
这厢,沈枝悄然望向裴敬玄。
见这位爷没有令她出去的意思,她便退到旁侧,自发留下伺候。
那厢,陆彪苦恼地颓下双肩。
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要是让他上阵杀敌就好了,哪怕要他一刀砍十个,也行。
唉,皇帝可真会难为人,这筹钱的事不交给户部,怎么就追着裴大人薅。
这江山姓赵又不姓裴,真不知皇帝老儿打的什么主意。。。。。。
想不出弄钱的法子,陆彪愁得头秃。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老子干脆带人到北戎去抢算了,总比让人活活饿死强……”
一室默然,堪称智囊的梁昭远亦皱了眉。
只上首的男子始终泰然处之,令人揣测不透想法。
寂静中,忽而明丽的女声响起,打破了满室的一筹莫展。
“各位大人,奴婢有法子,能让富商老爷们心甘情愿地捐钱。”
话落,视她如空气的裴敬玄,终于将目光拂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