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北弥自己想象一番,看破不点破,自认为头脑灵光,姑且不打扰将军跟许公子。
实际上,许林秀隔着好几步距离的范围跟着将军走,将军没开口,他也得沉默。
许林秀只当自己在散步,过半晌,居然走起了神。
重斐这时停下脚步,看着明显跟不上自己,却尽力跟随的人,嗤笑:“许公子,你就不知道喊疼?”
顺着重斐的声音收回心绪的许林秀反应迟半拍,他轻轻点头。
刚才被攥过的胳膊是挺疼的,不用看都能猜出估计已经青了一圈。
他目光浅浅幽幽的望着重斐,包含了他不能说不敢说的意思。
当着重斐的面说出口,岂不是向对方抱怨?
许林秀温和道:“草民忍忍就好。”
重斐眼神阴晴不定的;“过来。”
许林秀不解。
重斐道:“允许你过来,站边上。”
许林秀不明白对方要干什么,依照命令走到重斐旁边。
临近正午,日光和风带着一股暖和融融的气息。
许林秀才发现他们站在地方是一处搭建在山上的高台,放眼放去,几乎整个祁军大营都归纳眼底。
约莫一刻钟,重斐头也不回道:“走了。”
许林秀只好再次跟上。
重斐给许林秀安排了暂时休息的营帐,帐内陈设俱全,睡榻上甚至铺着绒绒的兽毯。
旁人在这种节气捂着怕会闷出热病,然而时节雨期多变,每日保不准有两三场急骤大雨。
许林秀只要碰到下雨刮风就容易受寒着凉,所以有块兽毯防护很是暖和。
考虑许林秀可能喜欢舞文弄墨看看书籍之类的,纸笔也给他准备了,木架陈列几派书籍,军营中多是兵书,没有吟风咏月燕歌赵舞的那些。
这些兵书似乎很普及,许林秀没看过,倒有兴趣,趁晌午休息拿了一本倚在睡榻里看。
不久,营帐外响起士兵的询问,得许林秀同意,士兵方才入营。
士兵道:“公子,这些都是上好的外敷良药。”
许林秀:“嗯?”
士兵道:“将军吩咐,公子可敷在手上疼痛的地方。”
许林秀动了动其实已经不太疼,但估计几天内留有痕迹的胳膊。
他道:“有劳了。”
士兵看了一眼许林秀,很快低头不敢直视:“公子多加休息,有什么吩咐喊一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