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纯惜身子瑟瑟发抖,眼泪止不住的流,犹如一朵在风雨中摇摆的小白花,看着别提多可怜了,反正皇上立马就心疼上,哪还再顾得生气什么。
“皇后娘娘,奴婢自然是怕死的,”蒋纯惜鼓起勇气道,“但奴婢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出宫跟家人团聚,奴婢十二岁进宫,在宫里已经待了六个年头了,就想二十五出宫能和亲人团聚,所以奴婢恳求皇后娘娘收回成命,奴婢真的不愿意伺候皇上。”
“放肆,你放肆……”皇上用手指着蒋纯惜。
“皇上,”容贵妃此时忍不住开口说话,“既然这个宫女没有成为嫔妃的想法,那皇上就放过她,恩赐她出宫吧!”
容贵妃以前是很喜欢皇上的,不然也不会那样讨厌娴妃,可今天看到皇上在娴妃面前那副窝囊样,就好像滤镜碎了一地,对皇上莫名有一丝反感,因此现在才对这个宫女说话。
更何况在宫里久了,好不容易见到这样一个不畏皇权,不仗着美貌贪图富贵的宫女,容贵妃就对蒋纯惜特有好感。
“你给朕闭嘴,”皇上怒视着容贵妃道,“给朕滚回去你宫里禁足一个月,一个月之内,别让朕再看到你。”
容贵妃张口想说什么,但却被皇后打断话:“好了,贵妃,还不赶紧退下。”
“还有你们,”皇后看向其她嫔妃,“你们也都退下吧!对了,关于今天发生的事,你们最好管住自己的嘴,也都约束好自己宫里的下人,本宫不想再听到什么流言蜚语。”
“是,皇后娘娘。”众嫔妃起身行礼说完,就都退了出去。
“皇上,”皇后看着皇上声音温和道,“不如就让这个宫女先在臣妾身边学一段时间规矩,再让她伺候皇上如何。”
“皇后的主意甚好,”皇上听皇后这样一说,心情总算好了些,“那就让这个宫女在皇后宫里先学好规矩,朕还有政事要处理,就先走了。”
话一落下,皇上就起身离开,路过蒋纯惜的身边时,还在她身边停顿了一下脚步,眸光在她身上晦暗打量了一下。
蒋纯惜头一直低得低低的,直到皇上从她身边走过去时,她才虚脱的无力瘫坐在地上。
但很快蒋纯惜就意识到还有皇后娘娘在,因此她连忙又跪好。
“唉!”皇后幽幽叹了口气,这要是可以的话,其实皇后也很想让蒋纯惜出宫去的,毕竟她真很欣赏蒋纯惜的品性,“本宫知道你不愿意伺候皇上,但你要明白,你没有拒绝的能力,除非你真的不要命了。”
“可你就算不要命,也要想想你的家人,如果真的惹皇上震怒,那不但你会没命,就连你的家人也要受你牵连。”
“皇后娘娘,真的就没办法了吗?”蒋纯惜泪眼婆娑看着皇后,“奴婢虽然身份卑贱,但奴婢却一直幻想着二十五出宫后能嫁得良人,寻得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正是因为如此,这些年来奴婢一直安安分分待在尚衣局,根本不敢随便离开尚衣局一步。”
“可哪想到天降横祸,让娴妃和顾侍卫将奴婢给害了,奴婢此时心里真是好恨啊!奴婢跟娴妃和顾侍卫无冤无仇的,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害奴婢。”
“既然你恨娴妃和顾侍卫,那就更应该要成为皇上的女人,不然以娴妃的得宠,你觉得娴妃能放过你吗?”
“更何况你难道就不想报仇吗?娴妃如此害你,你难道就不想狠狠报复回去。”
“奴婢…奴婢真的行吗?”蒋纯惜懦弱道,“奴婢从小到大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这让奴婢实在不敢有害人的心思。”
“你……”皇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算了,本宫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跟你说这么多干嘛呢?”
“露秋,把人带下去安排个单独的厢房给她住,再安排个嬷嬷给她教导一下规矩。”
“是,”露秋对着皇后恭敬说完,就来到蒋纯惜跟前,“起来跟我走吧!”
蒋纯惜能怎么办,只能做出认命的样子,起身跟露秋离开。
看着蒋纯惜跟愫云离开后,皇后身边的另一个心腹大宫女露晴开口说道:“还真是稀奇,竟然还真有宫女不愿意伺候皇上,皇后娘娘,奴婢还真是有点钦佩那个宫女,就凭她敢当面拒绝皇上,这份勇气就足够让人佩服的。”
“是啊!本宫也实在没想,那个叫蒋纯惜的宫女竟然有那么大的胆子,”话说着,皇后娘娘就蹙眉起来,“可让本宫更加想不到的是,皇上竟然能容忍娴妃至此,娴妃都敢当着皇上的面和那个侍卫深情对望了,可即便如此,皇上还是舍不得处罚娴妃。”
“这要是哪天娴妃闹着要本宫的皇后之位,恐怕皇上就要废了本宫给娴妃让位了吧!”
露晴表情很是无奈,很显然皇后这样的话她不是第一次听到了:“皇后娘娘,您家世显赫,又有嫡子,皇上怎么可能敢废了你,更何况您还是先皇钦点的太子妃,皇上要是敢宠妾灭妻,那也要看朝中的大臣同不同意。”
露晴实在是不明白,皇后娘娘为什么总是担心会被废掉呢?
没错,皇上是宠爱娴妃,可就算再宠爱娴妃,皇上也绝对不可废了皇后,更何况皇上虽然宠爱娴妃,但对皇后是很敬重的,特别是对大皇子这个嫡子,那更是无比的看重。
所以皇后娘娘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但皇后娘娘偏偏就钻进了牛角尖,无论她怎么把道理掰碎了讲,皇后娘娘就是听不进去。
虽然是癫公癫婆的世界,但也不是所有的人都不正常,不然整个世界不是乱了套吗?
这不,皇后身边的心腹可不就很清醒,但这做奴婢再如何清醒,也是照样拿自己的主子没办法。
反正皇后只要一对上娴妃,脑子就只有越俎代庖,害怕娴妃抢了她皇后之位。
露秋带着蒋纯惜来到一间厢房,又给她安排了个小宫女伺候她,就马上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