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和许蕾打得火热,早就把我抛到了脑后。”她垂下头,双手痛苦地搓着脸颊,“一个是我的好友,一个是我深爱着的男人,巨大的绝望感压得我几乎要崩溃,我甚至想到了自杀!从那个艰难时期熬过来以后,我告诫自己,再也不要去相信所谓的爱情和友情。”
“你和许蕾彻底闹掰了?”
“那还用说?”
“可你们单位的同事反映,你和许蕾的私人关系一直很好啊?”李薇狐疑道。
“你说得没错。在外人看来,我和许蕾仍是好友,但实际上我们的友情彻底决裂了。”苏可曼顿了顿,解释说:“许蕾毕竟是教务主任,只要我还在这个学校工作,就受她制约,我不敢和她弄得太僵。她可能觉得有愧于我,也没找我的麻烦。我觉得,我们的友情也仅剩下‘面子工程’罢了!”
李薇“哦”了一声,用询问的眼神看向陆浩。陆浩点点头,他能理解这种复杂背景下的人际关系,但心中还有一个最大的疑点没解开。他低头看了一眼DNA鉴定报告单,却不知该怎样询问比较妥当。
苏可曼发现他盯着报告单,立刻明白他心中所想,就道:“你是不是想问,既然我和韩一洋已经分手了,怎么会又有了孩子?”
“嗯……能告诉我们原因吗?”
“我刚才说了,我始终深爱着韩一洋,到现在都是如此。”她指着摆在床上的机票,毫不掩饰地说,“今年春天,韩一洋突然打电话给我,让我陪他去洛杉矶旅行。我犹豫了很久,但最终没能经得住诱惑,不然也不会发生今天的悲剧。”
“从洛杉矶回来后,你们还见过面吗?”
她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其实我不想再和他见面,但不知为什么,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就无法控制自己。每次约会回来,我心里都承受着巨大的负罪感,只能祈求千万别被别人知道。可毕竟纸包不住火,我俩的事很快就传开了。最倒霉的是,有一次他去学校找我,刚好赶上放学,被挺多老师看见了。”
堂弟就曾看到她坐进韩一洋的车里,看来她确实没说谎。陆浩一边这样想着,一边问:“许蕾知道你俩重归于好,是否去找过你?”
“没有,她从没找过我。”
“哦?”
她沉重地叹了口气,说:“我当时也觉得很奇怪,但现在想来,她竟是在酝酿这个可怕的计划。”
“那他……”陆浩指了指房门,“他知道你和韩一洋的关系吗?”
苏可曼摇摇头:“我和老公不在同一所学校工作,人际网也没有交点,所以只要我不说,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好的,我们警方会尽量替你保密。”
陆浩虽然这样说,但心里明白是在敷衍她,因为电台和报社的记者早就盯上了这两起案子,只要公布案情,就再也没有秘密可言。更何况,他们三人之间的故事很有噱头,一定会被那些小报记者大肆炒作。
然而,苏可曼却摆摆手说:“不必了。在你们来之前,我刚刚把这些事和他说了,他已经原谅了我。”
陆浩一愣,心想他还真是一个好脾气的男人。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苏可曼坐直身,神情凝重看着两个警察,“你们应该去查一查韩一洋的车祸,我总觉得那不像一场普通的车祸。”
“嗯?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怀疑车祸可能是许蕾制造的。”
“你有证据?”陆浩也曾怀疑过那起车祸。
“大概在车祸发生前半个小时,我曾给韩一洋打过电话,他当时没接听,但很快就给我回了一条短信。这条短信我一直保留着。”她边说边从枕边拿起手机,调出短信后递给陆浩。
陆浩接过来,就见上面只有一行文字:我和许蕾在一起吃饭,不方便,稍后打给你。他又扫了一眼短信的接收时间:5月27日,下午2点40分。这与韩一洋发生车祸的时间完全吻合。
“警方公布的结果是酒驾导致了意外车祸。但车祸发生前半个小时,他们还在一起用餐,为什么用餐结束后许蕾没坐他的车?你不觉得很可疑吗?”苏可曼提示说。
“仅凭这条短信,不能断定车祸就是许蕾制造的。”陆浩把手机递还给她,“首先他们用餐的地点不明确。如果是在家中用餐,许蕾可能会留在家里;如果是在酒店,许蕾也会开车,完全有可能不坐他的车。”
“但还是不能完全排除许蕾的嫌疑,不是吗?”
车祸案不在陆浩职权范围内,而且许蕾已死,调查的难度可想而知,他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就说道:“这样吧,我通知负责车祸案的刑警去调查。”
“那最好不过了。”
现在,他们三人之间的复杂关系彻底弄清楚了,有关案子的所有疑点也都解开了,这两起案子可以画上一个圆满的终止符。陆浩来医院之前的忧虑消散了,感到浑身无比轻松,就像是卸掉了压在身上的一块巨石。他不禁长出一口气,抬手看了看腕表,已是下午5点15分。于是,他把照片等物证整理好装进包里,然后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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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4日,上午10点,新起点高中二年级(16)班的教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