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强项不是攻击,而是速度,泠问歌在意识到危险来临连忙后撤,紧接着一把深红赤剑迎上金光剑刃。
两股强大的灵力碰撞,擦出星火,爆发一圈圈灵力波动。
练熵屿眸中赤光闪过,圆瞳变为竖瞳,额上可见龙纹展现,“狐狸,你的对手是我,别理那只娇生惯养的金麻雀。”
他们已经开战,一青一黑的影子无法肉眼捕捉,泠问歌气得牙齿痒痒,恨不得阵容转换联合黑溟一起打他,“练熵屿!差不多得了你!”
高手过招,点到为止,他们不会用尽全力,否则这场结侣典必毁。
毕竟难得一见的精彩战斗,所有人都在观看二者的比试,唯有那妆容美丽的姑娘看上去不大舒服地扶了扶额。
眼里的微光忽明忽暗,眸下的金光慢慢浮动。
从踏入这里开始,她耳边一直有人念着什么,好吵。
好吵……
【来,乖宝宝,把身体支配权交给我,让我来助你接受天道的传承……】
她终于听清了反复萦绕脑海的话,白巧瞪大双眸,靓丽的桃花眼渐渐染上她从未有过的瞳色。
表情变得僵硬麻木的姑娘指尖动动,唤出她的剑,机械般迈开步子。
打斗的两人玩得差不多了,最后以剑碰剑分开彼此距离,练熵屿笑着收剑,黑溟也甩了甩剑尖,放入冰蓝剔透的剑鞘中……
确实是一场精彩的对比,风镜高傲翘着二郎腿品茶,眸光一转,恍惚地掠过白巧。
“……”风镜身躯一抖。
发觉不对劲的她目光又转回来,持剑的女人一步步走向男人,她再定睛一瞧剑指的目标。
风镜心里一颤,抛开茶具站起来奔跑过去,手指引风,“大师姐你要做什么?!住手啊!”
听到风大小姐的惊呼,不明白情况的黑溟以为白巧出了什么事,不带任何迟疑的望向她。
而当他刚刚转过身的那一刻,男人瞳孔顷刻间紧紧收缩。
一声尖锐利器刺入肉里的声音不大不小,可正是这残忍的声响,微不可闻却又刺耳入骨,清楚地传进每一个在场的人的耳膜。
原本喧嚣的正厅瞬间陷入死寂,殿外风雪的呼啸沸腾,碎掉的茶具,撒出的酒水铺了一地。
双手握剑的女人面无表情,冷酷的眉宇间没有一丝皱起,她平淡如水的杏色眸眨也不眨,仿佛之前的金瞳不曾存在过。
胸口的疼痛是如此地清晰,黑溟嘴角溢出一缕血丝,残留在他无力的嘴唇。
颤抖不止的手紧紧抓住没入他胸口的剑身,很快稠红的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流淌而下,将天青染成了残红。
"白巧……"男人嘶哑地呼唤出这个名字,那曾经是他唯一的慰藉,是他被神族追杀、不惜动用反噬禁术也要活下去的希冀。
变成傀儡也好,他人手中的利刃也罢,一切有目的的接近他都无所谓。
只要能活着,活下来,静静守望他心中最后的温暖,守望那个雨夜中肯为他撑伞、询问他是否要和她一块回家的小女孩。
那时候,家这个字眼,令他奢望,又只能遥望。
思绪在震撼、恐惧、挣扎和绝望中交织,他的内心如同被无尽黑暗所吞噬,一片混沌。
他的光亮,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