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杯子还能装呢。
白巧不傻,一眼看穿他的想法。
深更露重,风雪交加,她记忆中三岚沟的地理位置距月牙山需要跨过一条潺河、三条宽阔街巷,再从结界进入,路途较远。
他一定是用空间跳跃过来的,不需要如此劳累,她恰好也想留他,因为还未有亲眼看过他胸口的伤。
“那你要留宿……”
“要。”白巧没说完,黑溟厚颜无耻地快速应下,有手有脚的他自己爬上了床。
他解下头上束发的绳带,绕在手腕,模样很乖,特别贴近白巧,几乎整只狐要挂她身上,美其名曰:冷。
他冷不冷她不知道,总之她看到他一脸满足。
应该是哄好了,没误会她了吧。
狐狸耳朵弄得白巧有那么点痒,余光看了眼他的心口,“你的伤好些了吗?给我瞧瞧?”
她很在意那一剑。
三岚沟的人阻挠了她。
黑溟脱去衣袍,练剑之人的腰身本就健壮不留赘肉,下腹肌线条性感而紧致。
蜜色的肌肤在月色的洗礼下变得偏向若有若无的冷白,看起来格外的禁欲诱人,将美感发挥到极致。
“快好了,只是伤口较深。”
他说这句话时从上至下睨了眼并腿跪坐的小人,眸光如炬犀利。
幼釉感到脖子没来由的凉,心虚的她缩了缩脑袋,转过一旁以背对着他,甩动两条小小的金色双马尾。
真是的,大魔头看、看她干嘛呀……
白巧挨近男人,指尖滑着浅粉的剑疤,清淡雅致的音色藏了心酸,“幼釉你做得是重了点,不过宗主竟然没帮你愈合。”
“……”黑溟默不出声,任她观察,白巧专注他胸口的伤,没见到男人木槿紫的瞳色晦暗了几分。
这点小伤,凭宗主的本事,现场给他治好了。
但是,他不要伤口愈合。
来之前,他自己用刀又刺了一剑,为了防止她看出破绽,他甚至连宽度、长度、深度一一模仿到位,确保绝对像是她的青色细剑留下的痕迹。
再用灵力半治愈,伪造治疗后的样子。
黑溟想的是,若他们最终走上最坏的结局,分开决裂,即是用这道伤强行留住她,博取同情。
以白巧的性格,就算不欢而散,他可用剑伤威胁她,在她心中稳坐一个位置,永远记住他。
手段是很卑鄙得令人发指。
囚禁笼中鸟、强取豪夺、强迫房事,种种偏激的行为他都有想过,并且有意执行,宁愿让她恨他,也不希望将姑娘拱手让人,只要她是他的。
不过好在,现实是最完美的走向。
那么这些会给她留下阴影的所作所为,不会发生。
“无碍,过几日就痊愈了。”黑溟穿好他的里衣,伸出胳膊一把捞过人就是往下那么一躺。
“就寝。”
他搂得紧,生怕她会逃掉,白巧拽住她肩膀上的手臂,出声,“等我去把门上个锁。”
这不是宗门,她各方亲戚都在这儿,要真被谁碰见了,百口莫辩。
主要在外人眼中,月牙山和三岚沟目前关系尴尬,白天还把人刺伤,晚上两方的首继躺在一张床睡是个什么话。
总有一种背着父母偷情的感觉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