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定一方丈手刀来袭时,白巧一念之间又散去火符,她闷哼一声,后脑勺生生受了一击。
女人眼前一黑,身子如同空洞的躯壳一般脱力倒下,这可把幼釉吓坏了,向下飞去用手推搡着她。
她才煤球大小,能推动什么。
定一方丈冷眼瞧看地上失去意识的白巧,高个子的他缓缓蹲下身,掌心悬在她的脸前,低低笑了起来,“上次玄浮宗里你可把我打得不轻啊……”
老和尚狭长的眼眸闪烁愤怨,手心泛起灵力,笼罩白巧,掩去笑意的年轻声线里骤然多了几分阴沉。
“看来百里的女人也不过如此,你也就清醒时候强悍了点。”
幼釉一听,不屑呸了一声,“什么他的女人,别把本神的继承人和讨厌的黑狐捆在……”
祂的埋怨倏忽停下,小精灵瞪圆瞳孔,诧异地望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从他撕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张青年的俊俏脸庞,再到条理有序脱下袈裟,念出缩骨功调整骨骼大小,换上新的女装。
什么情况,老秃驴是假的?
假的也就罢了,穿女装又是个什么骚操作!
像极了为天道解惑,男人掏出他的芥子袋,放在桌上一阵捣鼓,片刻功夫,他将什么贴上他的脸。
再转过身来,幼釉盯看他与白巧完全一致的惊天容貌,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妖法!绝对是妖法!
这是扮做了继承人的样子?
易容成白巧的男人居高临下端量卷发少女,他用她的脸做这副孤傲清高、厌恶睥睨万物众生的模样,竟让幼釉觉得有那么些神似权利至高无上的天道之主。
他似乎很放心白巧留在这,整理衣裙,伪装好一切包括发丝,熟记她的行为习惯,最后摘下她腰上的道侣玉,光明正大出了门。
直到门外传来锁门声响,地上的白巧这才睁开眼眸,一点点坐直身子。
幼釉无语望天,标准地翻了个白眼,“真是的,我就知道你在装晕!”
“但你也太胡来了!万一他真的对你下杀手怎么办?!”
“他不会的。”白巧抚上自己的脸颊,肯定道。
他适才放出灵力是为了摸清她五官的走向,从而制作出一张新的人皮面具,扮成她的模样。
陆与秋,小师叔叛逃的首继,果然是他。
听师兄说,他的易容术超然绝俗,不光是皮囊,气味、习性完全能模仿到位,还会缩骨功来改变骨骼,今日一看大开眼界,确实是个厉害的角色。
若不是他主动露出马脚,光从外表,可能真的会被这男人骗了过去。
白巧是从那盆水开始怀疑他的。
凡是经常来寺庙里的人都知道定一方丈异常宝贝他的袈裟,舍不得让袈裟受到一点污垢。
然而雕玉石阶上脏水来临,他第一时间竟然是用袈裟去遮挡,并不是嫌清洁水脏,而是害怕水会消融他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真容当场暴露,因此畏惧水源。
当时降樱可是在场呢。
按照定一方丈的习惯,他一定会用脸接水,怎会舍得宝贝袈裟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小师叔走之前,他还刻意挽留她住所,果真不怀好意,到底对小师叔怀有什么执念,竟然伪装成定一方丈的模样,混进寺里来。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幼釉问她道,“你就不担心他用你的身份做坏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