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
贾珍的手猛然挥下,没打稳婆的人也各被敲了一板子。
‘啊啊啊’的惨叫重聚,好像真死人了一般。
“兴儿,报官!”
“是!”
兴儿急匆匆冲出去,赶来的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衙役才要碰头,没想到贾家人居然要报官?
是他们听错了,还是他们来的姿势不对?
“各位官爷稍等,我还要请个状师。”
兴儿拱手,声音洪亮,“给我家葵大爷状告陈家谋财害命!妄图打杀我家大爷,侵占贾家资财。”
“……”
“……”
众人简直惊呆了。
不过……
“哎呀,我就说哪里不对嘛!”
一个全程看到现在的汉子大力拍腿,“葵大爷是来救他姐姐性命的,人家一开始带来的可都是婆子、丫环,结果他却被人打得满头是血,倒在地上,这一会……”
他看向兴儿,好像在询问他,葵大爷怎么样了。
兴儿拱手,“大哥仗义!”
身为贾家豪奴,立志要当宁国府管家的兴儿,还是很会说话的,他朝周围团团一揖,避开大家都操心的贾葵,反而道:“各位,我家姑奶奶嫁在陈家,为了姑奶奶,我们贾家也只有捧着陈家的份。
今日若不是被逼急了,谁能如此大动干戈?”
那天陈棠想在贾家族学附学,他全程跟在大爷身边,知道陈棠有多难。
兴儿义愤填膺,“老话说宁要讨饭娘,不要做官爹。陈老爷有了新人忘旧人,吃着先太太的嫁妆,却不顾我家姑爷陈棠的死活,福隆街上的老人,都知道我家姑爷陈棠十六岁就考中了秀才,可是后来的几次赶考,不是病了,就是摔坏了腿。
试问家有如此学子,谁舍得让他在试前接二连三的出意外?
他们还有脸说什么,不进学不成家。我呸,分明是想让他家二儿子后来居上。
这事福隆街人人都知,我家姑爷二十五岁,陈老爷见实在拖不过了,这才给他聘了我家姑奶奶。
可怜我家葵大爷和姑奶奶少时就父母双亡,姐弟相依为命十数载,打听着姑爷确实人品贵重,陈老爷又许诺婚后分家,这才应了婚事,嫁进这虎狼窝里。”
什么?
周围聚来的人越来越多。
大家的目光都有些发亮。
哎呀呀就说嘛,陈棠怎么突然就娶了贾家女。
虽是贾家旁支,可当初的嫁妆,好些人都见过,实在不老少呢。
没想到啊……
“说是分家,那汪氏一哭二闹三上吊,陈老爷不去教训老妻,倒反过来说我家姑爷姑奶奶不省心,不孝顺,硬生生的拖着他们在这陈府,却又一文钱不给,我家姑爷能够考中举人,全赖我们姑奶奶和葵大爷支持看顾。”
兴儿太气了,他的后腰不知道被谁踢了,一直到现在都还隐隐作疼,“更可恼汪氏,在我家姑奶奶怀孕八个月后,还让她服侍洗脚倒水,我家姑奶奶滑了一跤,姑爷连夜想要出去找稳婆,却被关进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