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谢迟“咦”了一声,又很快展眉。
“我可以肯定,宋央绝对无法和你相比,你那个有眼无珠的父亲,会在未来因为错过你而后悔。”既然决定帮助路饮,谢迟自然清楚他家中那些
糟糕的事务,“相信我们的合作会很愉快。”
从言语中听得出他十分满意。
谢迟推开面前的资料,从座椅上站起来:“至于我们应该以何种方式合作,接下去会有专人和你对接,放心,我会让相关部门给你最大可能的优待。”
他来到路饮面前,路饮也立即跟着站了起来。谢迟如今虽到四十不惑之年,但他长相年轻,看着不过三十而已,成熟帅气,他主动朝路饮伸出手,勉励道:“你很优秀。”
路饮和他握了握手,谢迟很快松开。
谢迟的掌心宽阔且大,近距离能够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味,让人觉得是个成熟可靠的长辈。
聊完工作,他轻拍路饮肩膀,对自己身上强大的气场收放自如,转眼又是一副如沐春风的表情:“工作场合你喊我一声谢总,私下我希望你可以叫我谢叔叔。”
路饮从善如流:“谢叔。”
他平时在工作中同样不苟言笑,这在谈判场上是把利器,只是显得过于疏离。但他现在一笑,谢迟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有片刻怔愣,屏住了呼吸。
他盯着路饮看,硬是从他五官中看到一些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还有一点让他感到心软的东西。
很奇怪,谢迟不由眯起眼睛。
但他其实有点脸盲,在短暂的失神间,他试图思考究竟是路饮的哪部分五官让他产生这样的感觉,
眼睛?还是嘴唇?尤其是他在笑时,总让他产生恍惚,可惜无果。
很快路饮就不笑了。
那点熟悉转纵即逝。
谢迟轻咳一声,继续着刚才的话题往下说:“我和谈斯理是多年同学,那家伙脾气差,又是一个独行侠,难得找我帮忙,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长辈。”
路饮和他道谢,被谢迟打断道:“我当然不是一个慈善家,如果领到我面前的只是平庸之辈,我不会花费心思培养他。所以路饮,你应该记住,是你自己足够优秀,所以才让我对你刮目相看。”
“还有件事,我想有必要提醒你。”谢迟想起刚才的插曲,不由皱眉,“关于傅南时,别和他有太多接触。”
让秘书送路饮下楼后,谢迟继续处理手中的工作。
盛池总部不在清河,而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给接下来的新业务做准备。按照原先计划,他会在清河出差三个月,本来以为会是一趟和以往无异的无聊之旅,倒是让他发现了一些新乐趣。
签完手中的一份文件,生活秘书敲门送来下午茶,谢迟眯眼喝了一口咖啡,挥手让人退下。他短暂地休息,惬意地转动手中钢笔,目光流转间,视线掠过书桌旁一处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摆放在上面的一张照片。
那张照片年份久远,距离拍摄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年,眉眼青涩的青年刚从父辈手中接过偌大家产,他还没有真正学会“不动声色”,笑起来时脸上有着明显的冰冷疏离感。
谢迟盯着自己那张年轻的脸,又想到路饮。
不得不承认(),还真是≈hellip;≈hellip;有点神似。
谢迟将相册拿起?[((),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过照片表面,带有余威的眼神不由缓和。
但他很快就把相册扔回桌面,清醒过来,冷笑一声后自言自语:“我可生不出这么大的儿l子。”
他觉得好笑,不明白自己在沉湎什么。
这是别人家的小孩,不属于他,再像也没有任何用。
他患有天生的无精症,是被医生断定“永远无法拥有后代”的人,当然,他其实并不在意自己是否具有生育功能。
对他而言,传宗接代并不是必须,养育小孩也是一件无比辛苦的差事,谢迟自认自己无法成为一个好父亲,因此一向崇尚独身主义。这其中或许也有现实的无奈,谁知道呢,总之他已经早早做好孤身一人的准备。
只是他没有一个继承人,身后那些虎视眈眈的觊觎者就开始频繁挑战他的耐心,着实聒噪不堪。
时间转眼进入十二月中,气温骤降,清河一天比一天更冷。路饮是个极度怕冷的体质,这段时间以来很少出门,这天谈墨的家教老师结束今天的课,下楼时又在大厅见到他,上前和他闲聊。
谈墨想考江大,但到底学业上落后不止一丁半点,路饮给他找了几l位家教老师,口碑和能力都很不错,他放下书,叫了一声“赵老师”。
赵老师十分健谈,他和路饮接触过几l次,知道他喜欢听人夸谈墨,有时候纳闷这俩兄弟的感情简直好得过分。他还不知道他们其实不是亲兄弟,否则只会更惊讶,难免瞎猜瞎想。
他和路饮聊到一半,中途突然提起:“谈墨说他一直都想考江大,本来考虑转到一中的高考班,但他长辈担心,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