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车在国道上平稳行驶,地图已交到李敏手中,今天的目的地已确定,周平开始仔细研究沿途的地形。与此同时,燕小九正悄悄地观察着小村庄,他半小时前就躲在小楼后观察这群穿着杂乱的人。他们可能是末日后聚集在一起的逃难者,来自某个公司或学校。
昨天,燕小九听到街上的异响后首次离开自己的藏身之处。经过这两个月的不安,他不再信任他人。他小心翼翼地发现这支头戴头盔、身着防护服的队伍,并目睹他们在马路和鱼庄墙上留下的标语。
燕小九觉得他们像一支探索小队。他耐心等待他们离开,并敏锐地注意到他们未带走鱼庄中奄奄一息的鱼。难道他们拥有充足的粮食?这个疑问促使燕小九采取行动。他推出自行车,小心翼翼地尾随其后,想探明他们是否真的拥有后援。
燕小九保持高度警惕,而驾驶车辆的是名新手,根本不看后视镜,因为在末日背景下,很少有车辆会跟在他们后面。
当燕小九尾随他们到达小村庄后,他看到了一些迎接他们的人。虽然人数不多,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他对这个场景产生了些许兴趣,决定第二天再来探查。他必须回家,他的女儿还在等他。
第二天一早,燕小九为女儿燕月月准备了简单的早餐——几根野菜和大米煮成的稀粥。“月月,乖乖吃饭,爸爸今天有事要出门。你吃完后就在家等爸爸,我晚上就回来。”
燕月月是个十来岁的可爱小萝莉,她脆生生地回应:“爸爸,你出门要小心。我会很乖的,保证不出声。等你回来哦。”
“好的,月月。等爸爸回来后,再给你做鱼汤喝。”燕小九满眼爱意地看着女儿,她是他的心肝宝贝,也是他生活的希望。
燕月月是个懂事的孩子,她清楚家里的状况。一切的变化都始于那天早上,她记得那天准备去上学时,爸爸骑着摩托车送她。坐在后座上抱着爸爸的感觉,是她最爱的时刻。
在这个时刻,爸爸心情愉快,因此燕月月趁机提出了一些小小的要求。她一直渴望去江城市的探玩,听说那里新出了一本漫画书,同学间传得沸沸扬扬。爸爸一如既往地答应了她的请求,这使得燕月月十分高兴。她期待能在小姐妹们面前炫耀一番。然而,从那天起,她却再也没有见过她的同学们。
突然间,路上的行人开始骚动,人们四处奔逃。国道上的汽车也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失去控制,横冲直撞。燕小九刚刚穿过来一辆马自达轿车,结果车子突然失控,将他的摩托车撞倒在地。轿车直接撞上了路边的护栏才停下来。
燕小九十分气愤,他爬起来想找司机理论。这个司机昨晚是不是喝酒了?怎么能这样开车呢?然而,燕月月的哭声让他改变了主意。
他看到燕月月的腿被摩托车压住,鲜血正从伤口流出,小腿有些变形。这让他怒火中烧,一个箭步冲到车前,想要把司机拉下来直接打一顿。
燕月月对燕小九来说意义非凡,自从她的母亲过世,燕小九视她如珍如宝。他宁愿自己受苦受累,也不愿让她受到丝毫伤害。这次若不教训那个司机,燕小九觉得他都不清楚为何花儿如此红。
然而,当看到司机那副可怕的模样,眼球苍白,牙齿突出,嘴角流着黑色的血,燕小九一下子愣住了,不知发生了什么。
车祸突然降临,几辆车追尾,但奇怪的是没有人从车里出来。燕小九的视力一直很好,他环顾四周,发现这种怪异的人到处都是。这让他瞬间警觉起来,赶紧扶起燕月月,“月月,坚持一下,我们回家。”
他抱起女儿放到摩托车后座,急忙开车离开。“爸爸,我疼。”燕月月按着受伤的腿喊道,“我们今天不去学校了吗?你为什么往家里开?”
“月月,别怕,我们先回家处理伤口。现在路上发生车祸,你又受伤了,今天不用去学校了。”燕小九一边回答一边观察四周。他发现车里、路上的人们都变得怪怪的,仿佛在不断变化。恐惧感在他心中升起,他把车开得飞快,不久便回到了家。燕月月忍着痛,直到回到家躺在床上,才小声告诉燕小九,“爸爸,带我去医院,真的好痛。”燕小九检查后发现她右腿骨折且有瘀伤,他尝试自行处理,但伤口过于严重,必须去医院。
处理伤口时,燕小九听到街上的惨叫声。他惊恐地发现街上有形态怪异的生物在撕咬一个人,周围的车辆也发生连环车祸。他关好门窗,拿出私藏的军刺以防不测,并尽力安抚燕月月。
接下来的日子里,通讯中断,街上满是这些生物,活人罕见。燕小九深感绝望,政府似乎无法救援。他不得不独自寻找食物和药品。由于地处偏远,他不敢进城,只能用土办法为燕月月处理伤口。遗憾的是,燕月月因此无法再站立。燕小九曾流泪,只因他非医者,无法治愈燕月月的腿疾。然而,燕月月反过来安慰她的父亲,笑称:“爸爸别哭哟,哭了就变成小花猫了。”她还说道:“爸爸,没事的,你不是说外面好多人都没了,我们还活着不是吗。”
看着女儿笨拙的安慰,燕小九深感内疚。身为一家之主,他未能护好妻女。于是,他立誓无论如何都要照顾好月月,为她付出一切。
三日后,家中食物告罄。燕小九不得不撬开了邻居的房门,夺取粮食。他已不在乎门外游荡的生物是否仍为人,也不再纠结自己的行为是否算偷窃。他只知道,月月需要食物。
时光荏苒,燕小九家的菜肴从丰盛肉食渐变为朴素素菜。因实在无法继续捕食“不死怪”,他决定冒险去车内搜寻食物。
一次偶然,他目睹一名因油尽而停车的中年男子被丧尸所伤,奋力逃生。燕小九救了他,然而那男子却在他眼前变成了“不死怪”。这次经历让他明白,不能被其抓伤。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燕小九终于消灭了这只不死怪。
他十分困惑,刺穿心脏、砍掉四肢,它仍能动弹。若非强烈的责任感和月月的存在支撑着他,他或许早已崩溃。最终,他摸索到对付它们的门道,只能攻击头部。燕小九在粮食短缺的情况下,带着燕月月离开了破败的家,在汽修厂附近的小楼旁安了新家。懂事的燕月月通过日常的观察,感受到了父亲的辛劳,父女俩在苦难中互相扶持,共同面对困境。然而,一次突如其来的枪声打破了平静,燕小九在遭受打击后,更加谨慎地应对生活,将粮食分散藏匿。
他教导燕月月理解现实的残酷,小女孩也逐渐变得坚强,每次父亲出门后,她都会整理家务,以减轻父亲的负担。随着时间流逝,一个月、两个月转瞬即逝,燕小九面对日益减少的粮食,对未来感到迷茫。值得庆幸的是,月月的腿没有发炎,仍有一线治愈的希望,然而寻找医生却是一项难题,他既无门路又心存恐惧。同时,他必须肩负起照顾月月的责任。
国道上久未有车辆往来,燕小九在此期间仅遇到三批过路人。他对此次遇到的这群人抱有深深的期待,渴望能从他们那里换取或偷取一些粮食。
在燕小九的观念中,这个世道上的生存者都应该是心狠手辣的人,有能力平静地从他手中夺走粮食。然而,出乎他的预料,这群人大部分是女性,且组织严密,生活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