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陷在泥泞地狱,也是能拔足而出的。
专心开车的谢知津感受到身旁人长久的沉默,禁不住看了一眼,却被季声眼神里的那份向往惹得心头一动。
&ldo;想什么呢?&rdo;
季声没答,沉默着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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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黎江市广播电视台到谢知津家,开车只需要二十分钟。
谢知津把车停下,依旧拉着季声下车,红肿的手腕再度被牢牢禁锢,徒劳而奋力的挣扎下已经有些扭伤。
电梯上到二十一楼,大平层的私密性极好。
谢知津把季声按在沙发上,直起身子松了松领带,脖颈间都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衬衣的扣子被一个一个解开,露出男人精健的肌肉。
他极其看重身材管理,身上的肌肉匀称有力,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男性的阳刚气。
与他一比,季声就显得瘦了些,衬衣下的肩胛骨鲜明可见,下颌线锋利好看而清秀。谢知津伸手去钳季声的下巴,却被季声极其厌恶地一掌拍开。
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ldo;洗澡!&rdo;
谢知津一愣,随即冷笑一声:&ldo;也就我惯着你。&rdo;
说罢转身去了浴室。
季声有着近乎变态的洁癖,桌椅家具必须纤尘不染,衣物领带必须没有褶皱,上床之前……必须洗澡。
搬来谢知津家以后他强硬地固守着这些习惯,就像是不肯弯下的那根脊椎骨,任凭风霜雨雪摧残,依旧挺立不折。
好在,谢知津还肯施舍给他这一点点的固执。
浴室里传来&ldo;哗哗&rdo;的水声,季声把自己陷在客厅柔软的沙发里,手腕上的痛感越来越明显,他却像是感受不到一样,眼睛空洞地看着天花板,薄薄的胸腔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他陷在沙发里,像是一尾黏在砧板上的鱼,不想死,但别无选择。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谢知津擦着头发出来,身上只穿了一件浴袍,胸前的肌肉袒露出来更多。
&ldo;是在这里,还是去卧室?&rdo;
季声坐在沙发上,呼吸猛地错乱了一瞬,他抬眼看向谢知津,一双清正温和的眼睛里多了一抹慌乱。
有些事情他总是不太习惯。
谢知津看季声没动,顺势就去解他的领口,又被季声仰头避开。
&ldo;谢知津,我明天还有新的稿子要录,你能不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