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想和我面对面地坐着说话?&rdo;
季声却摇摇头,没有给谢知津任何理由,只是用一句话同时否定了他们两个人。
&ldo;但我不配,你也不配。&rdo;
谢知津的脸色突然就暗了下来,他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觉,就是听着季声说这些话,心里挺不舒服的。
在他的概念里,金钱和权力就足以让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但此时此刻,他突然意识到,有一些东西是再多的金钱和权力也交换不来的。
比如真情实感,比如情真意切。
这种新的认知一旦萌生出来,就会一点一点摧残人的神经,凝重的思绪压得谢知津一时没有说话。
季声默默地闭上眼睛。
浴缸里的水渐渐温了下去。
谢知津不知想到了什么,浸在水里的那只手猛地往外一缩,一石激起千层浪,惹得季声睁眼看过去。
谢知津却站起身来,长时间半蹲的姿势让他的腿有些酸麻,一手扶住墙才算站稳。
他冲着季声摇摇头,目光很坚定,语调也很坚定:&ldo;我不会放手的,你想要的那种关系,我也不是不能给你,我们完全可以再试试。&rdo;
凌驾于金钱与权利之上的平等关系。
季声坦然看向他:&ldo;那我要是说不呢?&rdo;
谢知津凝眸看着他,眼睛里的阴鸷清晰可见。
似乎只要季声再多问一个字,他就能弯腰下去狠狠堵住他的唇。
季声没再多说。
或许是亏吃得多了就识趣了,或许是争执得久了就索然无味了,又或许,是他真的身心俱疲了。
他只是惨白着脸苦笑了一下,说:&ldo;你看,还是由不得我说&lso;不&rso;。&rdo;
前一秒还在承诺的那种&ldo;平等关系&rdo;终究只是一纸空谈。
幸好,季声也并没有去相信什么。
就像天气由热转凉,分明早有征兆,可当树叶飘摇的时候还是令人猝不及防。
人也是如此,他们之间什么大事都没有发生,仅仅只是两碗馄饨一场暴雨,仅仅只是一番争吵一场情事,就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推入到了另外一个极端里。
是得过且过,是心灰意冷。
那种潜移默化的改变,连他们自己都没有发觉。
季声已经很累了,他倚在浴缸上,温和的眼睛微微眯着,过了很久,突然吐出来两个字:&ldo;昨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