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不是一场道德绑架,谁也不能说清楚。
季声没有再回答他,只是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轻轻阖上了眼睛,屋里陷入到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中。
谢知津没有手机,又觉得季声在自己背后犹如芒刺在背,忍不住就开始在床上来回翻身,翻了没两下就压到了受伤的胳膊。
&ldo;嘶‐‐&rdo;
谢知津疼得冒了冷汗,自然也顾不上想东想西了。
季声却是吓了一跳,起身就按了床头上的呼叫铃,谢知津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ldo;没……没事。&rdo;
季声皱着眉看他,竟不知道是该说什么好。
医生很快就来了,给谢知津检查过后就把目光放在了季声身上,一通嘱咐:&ldo;病人现在这个情况还不能乱动,不然很容易造成错位,你们做家属的得好好照看着点。&rdo;
季声沉默着点了点头,脸色阴沉沉的,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是在看向谢知津的时候多了一丝责备。
他站在谢知津的床边上,一身笔挺的衬衣将整个人衬得修长,眉目清俊,整个人居高临下地问:&ldo;你能照顾你自己?&rdo;
谢知津抿了抿唇,愣是没敢说话。
季声的声音似乎永远都是那么好听,是一种非常温柔的嗓音,如果配上的是和煦的声调,那完全可以算得上是天籁了。
可惜他与自己说话的时候永远都不怎么和煦。
谢知津半靠在床上,右肩和后脑勺分别传来两种不同的痛感,提醒着他和季声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那不是简单的一场见义勇为,也不是简单的知恩图报,是他们两人之间纠缠错乱的一场爱情战争。
好一点的话,双方会打成平手,差一点的话,就是两败俱伤。
谢知津沉默了好一会儿,努力用自己隐隐作痛的脑袋把这几天了来莫名其妙的情绪梳理了个大概,心境回到遇上徐阳的那个晚上,他和季声面对面地坐在鑫源酒楼的包厢里,谈的是一个很深刻的话题。
那个时候的季声也是这么居高临下地站在他和阎迟面前,微微抬起的下巴可以露出锋利的下颌线。
他怎么说的来着?
&ldo;因为我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rdo;
谢知津低下头,不由地扯到了自己后脑勺的伤口,他微微皱了皱眉,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对季声说:&ldo;季声,我的世界就这样了,除了金钱就是权势,也实在没什么意思。所以我一直很想走到你的世界里看一看,所以你能不能重新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在得到你的答案之前,我不会再勉强你,季声,我是认真的。&rdo;
是的,面对与自己同样强硬的季声,不可一世的谢少爷选择了和他好好商量。
低头、服软、想摘月亮。
截止到此时此刻来说,这场纠缠错乱的战争以谢知津的让步而出现了第一个巨大的转折点。
季声一愣,像是没有预料谢知津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