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声其实是属于第一类人的,可此时的他对即将到来的周末却没有任何的期待。
因为他知道回家就要面对谢知津的软磨硬泡。
黑色迈巴赫穿行在人山海海之间,车窗外是永不停歇的车水马龙,车里,季声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一些细小的划痕。
是炽烈烂漫的玫瑰‐‐茎上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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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谢知津,你到底想干什么?&rdo;
季声一进门就开门见山地质问出声。
谁知并没有听到谢知津的解释,因为客厅没人,卧室的门大开着,也没人。
就在季声猜测谢知津是不是出门了的时候,一直闲置着的西侧卧室却传来了一阵悠扬的乐声。
那架钢琴。
季声莫名其妙地推开门。
只见谢知津正坐在那架闲置了许久的钢琴前,头上的纱布已经拆了,右手被绷带吊在胸前,左手却在琴键上肆意跳动。
黑白琴键错落按下,含着款款浓情的曲子便从琴键中传出来。
曲调悠扬而又柔和,即便是单手演奏也丝毫不见生疏。
季声站在门边,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谢知津冷峻的侧脸轮廓,他只穿了一件家居服,却像个高贵的演奏家。
学传媒的大多涉猎过一些艺术课程,季声倚着门框听了一会儿,微微仰了仰头。
‐‐是德彪西的《月光》。
一曲终了,谢知津在琴凳上转了半圈,背靠着钢琴冲季声笑了笑,&ldo;好听么?&rdo;
季声静默了一瞬,然后走过去在闲置的小沙发上坐下,点头:&ldo;好听。&rdo;
他没有十分惊讶地问&ldo;原来你会弹钢琴&rdo;,不会弹钢琴的人不会无聊到买一架七位数的钢琴放在家里当闲置品。
&ldo;真的好听。&rdo;季声又笑着重复了一便,侧首问:&ldo;这是营造浪漫的周末吗,谢少爷?&rdo;
谢知津左手往后搭着,手指在末端的琴键上信手弹了几下,流淌出一串音符。
他正色道:&ldo;示好,花收到了吗?&rdo;
&ldo;谁摆的花,小阎少爷?顾医生干不出这事儿来。&rdo;
谢知津&ldo;嘶&rdo;了一声,打趣一般地问:&ldo;阎迟没把事情给我搞砸了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