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救我!”
战场上,牧民们大脑一片空白,本能的求生欲望占据了他们所有想法。
天空上,食腐的飞鸟低空盘旋,时不时发出尖利恐怖的鸣叫,和地面之上的惨嚎声相互应和,为这片人间炼狱又添了几分真实。
两个来回冲锋后,原本双方撞到一起的草原上,无主的战马成群的惶恐乱跑,失去头颅的牧民狂奔出许久才倒地不起。
冉闵甩了甩手中两刃枪上的血肉碎末,而后调匀了呼吸。
身后,九尺汉子们重新收起满是内脏的荆棘铁链,将手中马槊上的器官一把捋掉。
空气中,稍微呼吸,满嘴便是血水,冉闵啐了一口,当即怒吼道:
“冲他娘的大营,冲一波睡觉了!”
太阳似乎不忍看这幅炼狱场景,已经半掩着下山。
稍作停顿的铁浮屠和拐子马再次集合到一起,狂奔着冲向几十万人的鲜卑大营。
大营正面,眼见黑压压的冲骑,惊慌的弓箭手们当即狂射不止!
数十万的箭羽一波接着一波,可打在铁浮屠上,除了金铁交戈之音,再无其他实质伤害。
带着狰狞面具的铁浮屠们,转眼间就杀到营前,拒马如同摆设,轻易便被撞开。
胯下战马涌动,连带着营帐和鲜卑兵一同踏碎。
手中马槊在冉闵属性加持下,捅穿一个鲜卑兵,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狼帐内,原本等待前线消息的众汗,由于鲜卑大营连绵五十里,并不知悉前营铁浮屠冲入。
直到有斥候慌忙来报,“禀报头汗,前营冲入大量重骑,已踏毁营帐数千,无人能挡!”
独孤庆闻言,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白,旋即又变得通红。
“什么?四万战一万,还让人家冲进来了!”
“这是草原,我们鲜卑的草原!难道要被一帮农户教你们怎么骑马吗!给我把他们围住,杀光!通通杀光!”
一旁拓跋枫亦是满脸诧异,看着独孤庆这番样子,又顿感无语。
他缓缓站起,冷声道:
“我带百保鲜卑,去稳住前营,各部可汗现在安顿人心,以免营啸!”
帐内,众人当即有了主心骨,纷纷前去安排。
拓跋枫亦是出了狼帐,向着自己的驻地赶去。
看着转眼人都走光,独孤庆一脸阴郁。
“给我把可汗禁卫全部调到前营,把这些冲进来的两脚羊杀光!”
“记住,不计一切代价,不要让百保鲜卑抢了先!”
伴随着二人发令,整个鲜卑大营瞬息间活了起来。
各营的牧民们纷纷集结,紧张的等待着战事的来临。
五千百保鲜卑披戴好荆棘铁甲后,随着拓跋枫翻身上马,在一片空地中列阵。
拔拔护快马而来,气喘吁吁不忿道,“安答,独孤庆那个蠢材,已经让他手下的五千可汗禁卫,全都开到前营了!”
“那帮马粪吃多了的家伙,荡开各营胡乱狂奔,直接把你规划的防御路线全都打乱了,还美其名曰军机不可误。”
拓跋枫叹口气,“遥想当年,先头汗凭着万余可汗禁卫,北拒汗国,南下北宣,不成想,生了这么个奇怪的东西。”
他缓缓攥紧缰绳,脸面之上再次变得肃然。
“这样也好,你看好我二部主营,我带着百保鲜卑冲一次,先试试水。”
拔拔护得令,允诺一声,向着拓跋二部的大营返回。
拓跋枫回头踏马从百保鲜卑之间穿梭而过,怒吼道:
“云笛响起,该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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