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梦中的自己拿着药走了进去,然后缓缓地放在了坐在软垫上靠着茶桌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内衬衣物的人身边。
“咳咳。”那个人咳嗽了两声。
然后月牙就听到了,属于自己的声音,温温柔柔如同山岗间吹过的清风。
“大人,今天的药好了。”
月牙冷眼瞧着这个看不清样貌的男人,他不知道梦中的自己是什么样的感觉,不过现在他似乎是看那个男人有些不顺眼的。
对,就算看不清脸,还是不顺眼。
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身体似乎是很不好的,身体单薄瘦弱也就算了,就从刚才月牙进门开始,那阵咳嗽就没有停止过,在这空旷的室内似乎都有了回音。
梦中的自己将药递给那个男人,可是那个男人却偏过了头躲开了药。就算看不清脸,月牙好像都能感受到他满身都在表现着抗拒的感觉。
梦里的自己似乎也是知道的,月牙看着自己伸出手拉住了那个男人的袖子语气轻缓地安抚劝诱。
“大人不吃药的话,对身体很不好哦。”
月牙有些嫌弃,皱着眉头想这么大的人了为什么和哄孩子一样,幼稚不幼稚。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招对于那个男人似乎是很管用的,看着月牙用勺子盛着药递到他的嘴边,那个男人磨磨蹭蹭了半天还是喝了下去。
月牙一边看一边自我怀疑,这真的是我吗?这真的是我做出来的事情?可是直觉告诉他这的确是他自己没错。
于是月牙就这样在梦里心不甘情不愿地吃了一口自己的过期狗粮,还很生气那时候的自己为什么会是这种性格。
太奇怪了,真的是太古怪了。为什么以前在地狱从来没有想起过,反而到了此世却开始做梦了?
磨磨蹭蹭的把药喝完了,那个男人的咳嗽也平复了很多,他似乎是有些疲惫的,于是这样头一点一点低了下去然后靠在了月牙的肩膀上。
“让我休息一下。”那个男人说,
声音倒是蛮好听的,让月牙有些耳熟。
梦里的月牙没有拒绝,不过也没有多高兴的样子,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好的,大人。”
动作亲密,只是说的话却是那样的生疏。
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月牙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鼓了鼓脸颊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好像若有所感的左肩膀。就算嘴巴上说着太恶心了,心里想着这样不好,但是身体倒是诚实的很,月牙眼睛盯着男人不放,想要看清他的脸。
但还是不管用。
那个男人额头抵在月牙肩膀上,鼻子和嘴巴轻轻吐出来的吐息吹拂着月牙的脖颈,让梦里的月牙似乎有些不舒服的动了动身子,脖子那块蔓延上了一片粉色。
似乎是觉得有趣,月牙听到那男人哼笑了一声,然后修长惨白的指尖探了上来轻轻触碰着藏于衣领下的那块粉色的疤痕。看着这一切的月牙也有了同样的动作,伸出手开始轻轻触碰着自己的伤疤。
原来这时候就存在了吗。他想着。
然后那个男人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伸出手抓起了梦中的月牙刚才在为他熬药时被蒸腾的热汽烫出的红痕。抓着月牙的手紧紧地,拉到了他的面前看着那道红痕。
“这是怎么回事?”那个男人问,月牙看着那模糊不清的脸,想着他现在似乎是皱着眉头的。
“不小心烫伤而已。”
梦里的月牙想要收回手似乎并不在意,但是男人却很重视,伸出手碰了碰那块红色的皮肤,他不太开心。
“以后这些事让其他人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