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姬死了,连同他的兄长妓夫太郎,死在了月牙和无惨离开的第二天晚上。
据说和鬼杀队的家伙大闹了一场,把半个花街都毁了。
说不上是幸运还是不幸,最起码两个兄妹整整齐齐的一起上了黄泉路,想必路上大概也不会孤单。
虽说只是上弦之六,但毕竟是这数百年来和鬼杀队的争斗中头一次上弦落败,那种暗中的平衡,此时好像被打破了一般。
无惨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是处理“藤原俊国”这层身份的时候,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怎样,这天京都的天气都变得有些不好了,阴沉沉的,好像就要下雨了。
月牙受到“俊国”的讣告的时候正和无惨坐一起喝茶,听到藤原宅派人送来的消息差点没把嘴巴里的水喷出来,然后对着门口的下人露出一副黯然神伤不敢置信的模样将人送走了。等到回了自己的房间却发现里面已经是一片狼藉,能砸碎的东西都已经被打烂了。
鬼舞辻无惨就坐在一片稀碎的垃圾之中,唯有他的座位还有手中的茶盏是完好无缺的。
月牙右眼皮跳了跳,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无惨手里还捧着冒着热气的茶盏,袅袅的白烟顺着空气往上飘,将他那张漂亮的脸遮得模糊不清。
此时正是深夜,窗外月朗星稀,屋里点着几只照明用的橘色的烛火。
海藻似的长发配合着那飘渺的白烟稍稍让月牙此时看不清昏暗房间中无惨的神情,只是感觉月牙也能感觉出来此时无惨的心情可不太妙。
“不过是个假身份,怎么生了这么大的气?”
月牙朝无惨走过去,说话时放柔了声音。将脚边的碎片踢到一边,是上次见到玉壶时顺手买的那个花瓶,现在碎了个稀巴烂躺在月牙脚下,就连月牙顺手放在里面的花也皱皱巴巴的。
无惨这才抬起头看月牙,一双红梅似的眼睛现在像是择人而噬的恶狼,好像能将惹到他的人都狠狠地咬下一块肉来。
“不是因为这件事。”
无惨语气里带上了不耐和压抑着的怒火,看来是气的不轻。
月牙将那些碎片扫开的时候脚下碎片碰撞发出稀稀拉拉的声音,他状似不经意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无惨没立刻说出来,神色阴沉像是谁欠了他钱。他看着月牙,那双眸子像是直勾勾地盯着眼前含笑的月牙看,看他有没有隐藏什么秘密。
看看他那具漂亮的皮囊下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月牙在无惨的眼神下神色依旧如常,走到无惨身边看着自己同样被弄成两半的椅子叹气。
“唉,你这样子让我坐哪里?”
一副忧愁的样子,语气里还带着娇气。
无惨憋了半天然后眯了眯眼睛,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声音低沉:“这里也可以。”
月牙心想你打的可真是好算盘,骂了无惨一句然后就笑嘻嘻的毫不抗拒地径直坐到了无惨的大腿上。
无惨没想到月牙真坐,月牙一屁股坐上去他身体就僵住了,坐在位置上跟个木头人一样。
“你让我坐,我就坐了。”月牙看着无惨眨了眨眼,神色淡定得很,只有无惨一个人慌里慌张心跳如擂鼓。
“开心吗。”
无惨:开心是开心,我怎么就不敢动。
月牙:……:)
无惨低头看着眼前的月牙,他发现自己虽然怀里抱着他,但是他却看不懂他。
月牙朝他笑的时候,是真心的笑吗?
手里的茶杯被月牙拿走了,两只手空荡荡的,无惨犹豫片刻然后下意识地轻轻地搭在了月牙的肩上还有腿上。
太瘦了,比起现在的自己。
无惨记忆里的月牙虽然瘦,但似乎也没有现在这样瘦。
是记忆出了问题,还是他想多了。
无惨闭了闭眼,然后说了出来。
“堕姬和她的哥哥妓夫太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