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耀书只是挑挑眉,没说什么,不过很快的走过来的杰克接过罗素手中的盘子,让他的满意的继续看着桌下。
罗素边看着桌下,边从手边的托盘里拿起一个橙色的高脚杯,小小抿了一口,发现像果汁一样的酸酸甜甜,很好喝。忍不住喝了一口又一口。
只见,那个身穿制服却难掩慵懒的男子嗤笑一声,从袋中掏出一个特别的剪刀轻松的夹断了其中一根,接着定时器停止了跳动,看来危险解除了。
他抬起起头往阎耀书那边看了一下,“以后这种简单的小东西最好别找我,浪费我的精力。”然后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我回去补眠了。”
阎耀书似乎已经习惯了对方的无视,点了一下头。然后看着眼前认真品着鸡尾酒的女子,攫住她甜甜的笑容,心底有一处渐渐软下来了。
记得第一次见到她,那时的她……
“麻烦你送我了。”风凌阳慵懒的笑容里透着狡诈,看着明显很不情愿送他的男子,“放心我绝对可以帮你挡住那些相亲的。”
“成交。”阎耀书淡淡看了他一眼,冷冷没有温度的声音让人仿若掉入冰窖。
“当然。”既可以让这个高傲冰冷的男子送自己一程,又可以看到一场场好戏,何乐不为。
“对了,待会儿你上来一下,我有些药准备好给奶奶。”
接下来一路没有任何语言回应。
从那儿拿到药的阎耀书准备离开,一个矮小的女生拿着一个保温杯撞了上来。
“对不起。”那女孩仓皇的抬起头看了眼前高大的男子一眼,看到保温杯,杯盖移开,漏了些鸡汤。
漠视的男子没有回应,也无视那女子眼中有着不符合年龄的绝望和哀伤,继续往前走。
耳尖的他听到了一声不小的声音,貌似……回过头,看了一下,果然看到那女生居然把整个杯子都扔到了垃圾箱中。第一次感受到怒气,被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挑起的怒气,就算杯子脏了,也可以洗的吧,是被他碰了很脏吗。
忍不住跟了上去,看着那个女孩走进一个病房,也跟着走近,站在门边上。勉强压住怒火,他想自己绝对要讨个满意的回答。
病房里是一个惨白脸色的黄种女子,眼神空洞,看来受了很重的心伤。
背对着他的女生带着很哀伤的语气开口,“海伦,我发现自己已经不会煮鸡汤了,现在都尝不出咸淡了。我刚刚撞到个人,就索性扔掉了。”原来如此,看来与他无关,冷冷的想到,没必要计较,想转身离开,但是他却仍然站在那里,没有离开。其实一开始就该觉得不对,因为自己从来不是一个可以挑起怒火的人。
停顿了好久,那声音带着哽咽,“不管怎么样你都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啊。你说当我姐姐的,会好好照顾我的,为什么你都不理我了。”掩不住的孤寂和惧怕。
她一直是一个人,从出生,就不被期待。在那个表面上看似浮华的家中,没有谁会真心对她,那对父母,一开始只想要个可以分家产的男孩。而她不是,所以冷漠是必然的对待方式。她总是生病,更让那些人厌恶,他们都嫌麻烦,丢下她一个人自生自灭。
她以为走不下去了,也不知道是如何走下去的,在罹患抑郁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该抱有什么希望。庆幸有那些书陪伴自己,一点一点走出来。
因为感受过那些痛苦,所以她那么渴望去帮助别人,一个人来到这里,学习她所想学的心理学。
她从没想过会遇到她,和她一样从世界中被挑选出来的有催眠潜质的人。一个来自加拿大的华裔,总是带着温暖的笑容,明明被她冷冷的拒绝依然不放弃的人。或许就是是这份难能可贵的坚持让她卸下心防。
她有男朋友了,看到她陷入热恋的甜蜜中,罗素总是会为她开心。
她的怀孕却让罗素陷入莫名的担忧中,她没说什么,甚至拒绝相信自己的梦境,煲鸡汤,煮酸酸的菜色。直到有一天,看到陷入自己世界的海伦,她终于相信那份迟来的悔意。
看着泪一滴滴落在自己煮的鸡汤中,而一点都不少,她喝道的只是那份她无法体会的哀伤和苦涩。
直到有一天,她无法忍受看到那女子一点点衰弱下去,而想到那个办法,也只有催眠术可以帮她。
原本四年的学习,她花了一年就修完了。
“我没什么可以教你了,你的能力已完全超过我了。”帕斯卡导师欣慰的笑着。
“真的只有这种办法了。”女子哀伤的开口,“忘了这段记忆,包括我。我会离开,不让你再度回忆起这一切。”
在那一天,阎耀书看到了这世间最厉害的催眠术,看到一个女子最善良的心,最绝望的哀伤。也看着那女子一步步离开他可以触及的地方。
你不可能永远逃开我的,看着女子的背影,他暗暗地发誓。
“好喝吗?”略温柔的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罗素耳边响起。她困惑的抬起头,讶异的看到冰冷男子千年难现的温柔。“还蛮好喝的。”下意识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