署名还是那一朵荷花,是傅奕谦在没什么钱的大学时代送给了荷的生日礼物,是在某间破烂的小文具店买到的一个橡皮章,上面刻的就是一朵绽开的荷花。
丁荷把那个图章当成宝贝,疯狂地在所有东西上都盖上那个章,甚至一度把它当作正式的签名。
后来实在是被太多教授抗议,因为他们实在不晓得这个学生在考卷或报告上的姓名栏盖了一朵小花是什么意思。
丁荷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恢复原来的签名,但很多非正式的场合里,她还是坚持要用这个图章代替签名。
傅奕谦把信重新折好放回信封里,并且倒出里面的钥匙。上面的钥匙圈还在,那是他们用了很久很久的、丁荷在没什么钱的大学时代用幸运带编成的一对钥匙圈。
用了好多年,真的又旧又脏了。每次拿出来都让看到的朋友觉得很突兀,可是他们也从没想过要换新的。
说不定,真的该换个新的了。
这种有历史意义的古物,只适合安静地被摆在博物馆里,让人们在记忆中缅怀它曾带来的美好——
尾声
又是另一年考季的结束,朱璃打算趁着补习班还没开课的空档先出去玩玩。
本来应该只要辅导到六月底的,可是因为主任找不到人,硬是把朱璃再抓去辅导别种考试的班,于是她就必须这么一路辅导到七月底。
坐在车上时,她的手机响了,“喂?”
“请问朱璃在吗?”
听到这个声音,朱璃就知道是谁了。她实在很不想接这个电话,可是她已踏出错误的第一步,来不及了。
“我就是。”
“喔,你就是哦,啊你还记不记得我是谁?”
她一点都不想记得!“呃……我记不太清楚耶。”
“我是吴健朗,前几天也有打电话给你呀,你怎么都这样?人家打电话给你都不记得。”
“喔。”
“啊你怎么听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
“没有,没事。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喔!”那个什么吴健朗还故意笑两声,“没有啦,你不要那么紧张,我只是想找你聊聊。”
“喔,可是,我现在没什么空耶。”
“啊怎么每次都这样,我打电话给你都刚好有事?”
“对呀,很不巧。”
“不然你跟我说什么时候会有空。”
“我现在也不太确定。”
“你现在还会去补习班吗?”
“现在补习班都还没开始上课。”
“那你以后还会去辅导吗?”
“我还在想,不太确定。”朱璃无奈地乱回答一阵。她不想太没礼貌地挂掉电话,可是她真的快要受不了这个变态!
突然,车子停在路旁,身边的人把朱璃的电话接过去,“英文辅导老师现在真的很忙,没空接电话了。”
朱璃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我?我是她男朋友。”
“你觉得我的声音听起来很熟是应该的,我是教你们班世界文化史的老师。”
“证明啊……你听着。”接下来傅奕谦竟然开始讲课!他把平时上课讲的那一大套迅速地背出来,甚至还讲了个他讲过的笑话。
朱璃已经在旁边笑不可遏了。
“没有,你没有打扰我们,下次你可以找我聊。再见。”挂掉电话,傅奕谦把电话还给朱璃。
“傅老师,你好狠唷,这样打击一个少男的心。”
“我觉得你比较坏心,这样玩弄小男生的感情。”
“我哪有啊!我可是从头到尾都不太想理他的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