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等着给她修订诗集吧。”
折邵衣笑起来,“是,她也这般说。”
只是故友离去,总是难免落寞的。
当年一起做事的人一个个出嫁,一个个离去,后面教导的小姑娘们也到了定亲的年岁。
一年又一年,一岁又一岁,众人来来去去。
她道:“我有时候想,我也该出去走走,天地之大,我却没有出去过。”
但是她离不开京都。
她的根在这里,这里也需要她。
折邵衣:“你羡慕外放的官员吗?”
沈怀楠摇头,“不羡慕。”
折邵衣说的是离别和感伤,他说的就实际多了,“外放虽然也可以攒功绩,但是在京都做好了官,也同样可以升官。”
“不过想要往高处去,还是要做几年地方官的。”
但这都不是现在所能想的。
折邵衣松散他的头发,给他按摩,“到时候,我会常给你写信的。”
沈怀楠将她的袖子盖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嗅了嗅,“邵衣,到时候你记得一天一封信,不然我要生气的。”
折邵衣笑起来,“这才新婚燕尔,你就想着两地分居了。”
她又问,“你今日怎么样?”
沈怀楠:“户部……今年最大的事情就是修建北城所需的银子。”
“如今,这里面的事情多,我在户部司,也能看见他们支银子的来来往往,今日还有人跟我打招呼,我刚开始没想起来,后来才想起来是太子的人。”
应不是太子身边常跟着的,但是能被派遣来,说明太子真的需要人手。
沈怀楠,“我怕是躲不过去。”
他确实躲不过去,人人都知晓他是太子的人,他自己现在也当自己是太子的人,太子的话,他是必须要听的。
就看要怎么周旋了。
折邵衣叮嘱他,“你可别想着贪赃。”
沈怀楠就笑,“放心,人人都盯着我,我想贪也贪不了。”
他小声道了一句,“你该担心的是太子贪。”
这是个肥差,他跟五皇子两个人一起做事,互相牵制不怕,就怕一起烂在锅里。
沈怀楠心里的思绪一点点展开,道:“只要有一人手不干净,怕是朝堂就要动一动。”
他坐起来,换折邵衣躺在他腿上。
他一点点给她通头发,轻轻按压头部,手指头沿着头发不断的延长,道:“希望大家都是心里有数的。”
正在说,就听见外头有脚步声响起,姚黄无奈的声音响起,“少爷,少夫人,宁平公主和盛九少爷来了。”
折邵衣都要叹气了,“不是昨日刚接走吗?怎么又来了?还是两个一起来。”
一起来就是有事的。两人将头发堪堪束起,穿上外衫出门见客,便见盛瑾安手里提着一小箱子,箱子里面不知道装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