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竟敢想杀你大爷?”
就在康荣举刀要砍之际,姜梅及时的挡在了堕藏的身前,康荣的刀距离姜梅白皙的脸只有几公分的时候停住了,他冷漠的问道:
“你想干什么?”
“你要杀了他,就先杀了我!”
康容看了一眼躲在姜梅身后默不作声的堕藏,轻蔑的笑了一下,把挥出去的刀慢慢的收了回来说道:
“真是废物。”
堕藏的脸上依然看不出任何表情。
康荣把刀一扔,一脸失去兴趣的说道:
“今天真是扫兴。姜梅,你告诉那个老不死的,你们欠我的债后天就要全部交清,否则的话。。。”
康荣瞥了一眼脸色难看的姜梅,冷冷的继续道:
“你们的下场就会和你父母一样。”
姜梅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康荣就这样离开了,只留下瘫坐在地上的姜梅和堕藏。
没过多久,姜仲采完了草药回到家中,看到屋内的凄惨光景,姜仲沉默了。不需要解释,姜仲已经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他把不能移动的堕藏抱回到床上,让姜梅坐了下来。姜仲拆开了包裹着堕藏腹部伤口的布条,只见本已渐渐愈合的伤口因为康荣的一脚再次崩裂开来,姜仲叹了一口气,将新采回的草药磨碎敷到了堕藏的伤口上,再次用布条裹了起来。
“爷爷,他说。。。后天让我们把所有欠款交齐。”
姜梅的话让本来正在替堕藏包扎的姜仲的手一滞,但很快姜仲就迅速的帮堕藏换完了绷带。气氛凝固了下来,姜仲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慢慢的走了出去,背影一瞬间显得老态龙钟。
房间里再次沉默下来,堕藏首先打破了沉默,他开始发现他的处境并不如他想象的安全,他想要尽快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梅姐姐,刚才来的那个。。。是什么人?”
姜梅原本正不知出神的想着什么,听到了堕藏的话姜梅清醒了过来,她看着堕藏关切的眼神,心里稍稍的得到了一些安慰,但想起康荣,她的脸上又再次布满了愁云。
“事情还要从五年前说起。。。”
姜仲原本是北陵城里的一个医生,不仅医术精湛,并且为人谦和,在民间还算是小有点名气。而姜梅的父亲学得了他父亲的一手医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为人刚正不阿,嫉恶如仇,颇有侠医风范。姜梅的母亲正是青睐姜梅父亲的风范,所以托付终生生下了姜梅。
本来姜仲一家是幸福美满,被外人所羡的,直到五年前的一次事故,毁了姜仲一家。
五年前,在北陵城发生了一次马车撞人的事件,当姜梅的父亲赶到现场时,发现一个身着华冠锦服的人坐在马车上,手臂被因为撞击擦伤了一块;而另一边则是穿着粗布麻衣的人,躺在路中间哀嚎不止,显然是被撞断了肋骨。此时一位管家走了过来,请姜梅的父亲前去马车给身着华服的人治伤,姜梅的父亲以事有轻重为由婉拒了管家,而是走向了路中间,先去治疗了伤势比较严重的人。
但接下来的事姜梅的父亲却万万没想到。
身着华服的人是一位贵族,他听了管家传达的话后下了马车,走到道路中间的伤者身旁,抽出了腰上的佩剑,无视正在急救的姜梅父亲,一剑戳进了伤者的心脏,伤者挣扎了两下,然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现在你只剩下一位伤者了,快点治好我的手臂,我还要快点回去陪表妹玩。”
姜梅的父亲目瞪口呆的看着不以为意的贵族青年,他突然站了起来,一掌扇到了贵族的脸上。
然而,这就成为了姜仲一家噩梦的开始。
很快,姜仲的医馆就再也没有人来了,紧接着,姜梅的母亲在路上被人袭击,差点送了命,再后来,一把大火把姜仲的医馆付之一炬,姜仲一家人在一周之内变的一无所有。
姜仲明白自己一家在北陵城是呆不下去了,于是他向北陵的商会借了一笔钱,带着一家老小离开了北陵,在北陵城一段距离外的地方建立起了新家,每日种药种粮食,准备在这里自己自足的生活下去。
然而那个贵族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们,很快,在一年后粮食快要成熟的时候,所有的庄稼都被烧得一干二净。
姜仲一家人并没有气馁,他们又借了一笔钱,再加上姜仲和姜梅的父亲每日在林中采草药到附近的村庄去行医也可以赚来一些收入,他们熬过了第一年。
然而到第二年庄稼成熟时,美梦再次破灭了,又是一把大火把一切烧了个干干净净。
到了第三年,姜仲一家人再也撑不下去了,而商会的人也开始频繁的来催债。
为了还债,为了让姜梅继续活下去,姜梅的父母含着泪告别了姜梅,他们自愿在商会抵押为奴,姜梅的父亲被送去了地下角斗场,姜梅的母亲则被卖为了婢女,他们只要忍受一年就能够还清所有的债务再次和姜梅团聚。
然而只过了两天,姜梅的父亲就战死在了角斗场。一周后,姜梅的母亲也被虐待致死。姜梅连父母的遗体都没能够看上一眼,有的只是商会一句冷冷的死亡通知。
贵族的逼迫仿佛也在这里就此打住,他并没有再去为难姜仲和姜梅,只不过取而代之的变成了北陵的商会,而商会副会长康富的儿子正是刚刚前来催债的康荣。
姜梅抽泣着说完了这一切,而堕藏则默不作声的安静地听完了姜梅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