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骄阳委屈死了,真想嚎,注意到门口还戳着个天逢玉,控诉汤眠的声音又低了。“呃……也不是特别无情。”
“有那么一点无情。”
“……呜呜。”
又哭了。
瞧着真叫一个可怜。
汤眠无奈地看向乔问,乔问收到他的眼神,眼睛差点又翻动,不悦地拎着水果袋子开门出去了。
屋里就剩下他们三个。
汤眠其实想让天逢玉也出去,但天逢玉装作看不懂,赖着不走,他也只能同时劝自己和纪骄阳假装房间里没有天逢玉这号人,耐心问:“到底怎么回事?”
纪骄阳抬眼看看关闭的房门,目光从天逢玉落到汤眠脸上,说不出口。
双方对视了一会儿,漫长的死寂之后,纪骄阳终于吭吭哧哧地开了腔。
“汤师兄,你还记得上次来小乔师兄家的事吗?”
汤眠点点头,“记得。”
纪骄阳:“就那次,小乔师兄不是惋惜你不能和他亲嘴嘛,然后你走以后,我就自告奋勇,提出来要顶包。”
顾不上门口忽然站直身体的天逢玉,纪骄阳陷入了甜蜜又痛苦的回忆中。
……
事情就是从那天开始的。
在发觉乔问想找人练习吻戏之后,默默守了乔问好几年的纪骄阳忽然在狭小的道路上看到了和乔问更近一步的良机。
他一个大滑铲,铲到乔问的腿边,当时就毛遂自荐。
乔问没同意。
不过不要紧,在纪骄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死缠烂打撒泼打滚用尽各种手段之后,乔问终于是相信了他没谈过恋爱但吻技超群这一胡话,给了他一个展示的机会。
纪骄阳等这一刻等了多久啊,第一次亲乔问的时候嘴唇都是抖的。
怕乔问中途跑了,他甚至紧紧抱着乔问十多分钟没撒手,硬是把乔问嘴唇都亲肿了。
事后乔问自然发现了他说自己吻技好纯属吹牛b,但亲都亲了,不练好岂不是白亲了。
纪骄阳又开始死缠烂打第二波,装狗摊肚皮示弱,到处营销一个共同进步,成功又缠得乔问给他亲了几回。
头几年都只能看不能亲,忽然间真的亲到嘴了,纪骄阳多少就有点得意忘形了。
往日他和乔问一块睡觉都是规规矩矩不敢有一分逾矩,今天早上一半是睡得迷糊一半是感觉自己和乔问距离近了,他图穷匕见,无意识地在乔问身上蹭了蹭,然后……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他被救护车送进了医院。
“……”
汤眠重复了一下纪骄阳刚才吐出的那个词,恍惚地确认:“撅了?”
纪骄阳点头。
汤眠:“撅断了??”
撅断了那还能在医院吗,早在太平间了。
纪骄阳一边摇头道:“没有断,就是弄疼了。”
“……”汤眠受到精神冲击,可算是明白为什么纪骄阳张不开嘴了,这换了谁也张不开嘴啊。“那医生怎么说?”
纪骄阳:“医生说没什么大事,今天就能出院了。”
“但是身体没事不代表心理没事。”
纪骄阳伤心欲绝,一说话声音都劈叉。“汤师兄,你知道我心理阴影有多大吗??”
“一个脸盆那么大!”
“要死了我真的……要是我以后都站不起来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