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章直目瞪口呆的看着林俊的背影,才回想起来,砍他的人并未带着金海棠传说中的银色面具,“世子,那个人是…是…是…”
章直瘫在床上傻了眼,仅剩的一只右眼盯着床头,万念俱灰,嘴里不停的念道:“监国的女儿,她是监国的女儿,杀人的疯子怎会是监国的女儿。”
接着便听见屋内传来了嚎啕大哭,吓得大夫们慌了神。
“老天爷呀…为什么你要如此待我。”
林俊刚走出房门,便看见知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世子,世子。”
“何事?”
“永兴陵坍塌已经坍塌两日,可巩县的降雨却一直不断,如今暴雨已经冲倒了大量的庄稼,百姓们正冒雨抢收,河水暴涨,只怕是要发水灾了。”知县道。
林俊挑起眉头,“庄稼倒伏,这样的雨夜能收割吗?”
知县摇头,他并不确定,“这雨势,不像短时间内会停的样子,若不连夜收了,这已经成熟的稻子泡在水里,是要发芽的,一但发芽,就功亏一篑了。”
“巩县附近多河流,若是决堤,恐怕会造成大面积的水灾,应尽快将下游地势低的住户转移。”红牡丹提醒道。
“可眼看就到收割之季了,今年的收成…”知县为难的看着林俊。
“百姓的性命重要,还是收成重要?”红牡丹斥道。
“照柳姑娘的话去办。”林俊吩咐道。
“是。”
翌日,林俊带着一行人马冒雨离开了巩县。
巩县的暴雨一下就是半月,暴雨引发了山洪,使得巩县被淹,事先转移的百姓虽幸免于难,但还有一些不愿离家的农夫受到了殃及。
永兴陵一事,弄得天怒人怨,百姓纷纷谴责朝廷。
巩县的暴雨与永兴陵紧紧联系在了一起,民间编织成了歌谣传唱。
“冒犯圣祖灵地,引来天罚,如此朝廷,不顾百姓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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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国·京城——
卫曦戴着一顶宽檐的大帽骑马进入京城,宁国的京城在偏南方之地,即使是秋日,也丝毫感受不到半分凉意。
不管朝中局势如何,京城的热闹都不会减少,街道上富贵人家的马车络绎不绝,广安人善做吃食,临街的小吃店最是多。
卫曦牵着马,驻足在一条老旧的街道上,街道右边是一个蹴鞠场,正对面还有一个糕点铺,前头一家酒馆原先是卖孩童玩的小玩意与马具的,如今成了一个小酒馆,除此外,几乎没有变化,“这里竟还是少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