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 一定比龚二夫人美丽得多,是占了绝对上风的情敌,长房长媳,貌美可 人,丈夫更疼,又富有,几于又争气又得宠,龚二夫人日日著着这张 脸,还要假装慈爱大度,果然难过。
既然是假的,那么从前龚远和那身金光灿灿的扮相一宇有别的原 因。
明菲试探地道:“从前我每次见到你,总是看到你穿得金光灿灿 的,我记得有一次,你全身上下约莫要值千两。
看来婶娘在这方面对你 很大方。”
龚远和笑道:“当然大方,她就是把我按着纨绔子弟的方向来教 养的。
爹爹教训我几句,她都和他急的,再说了,羊毛出在羊身上,若 是我的服饰不华丽,她又哪里有机会做假账?”
“你不是说要买人,自己开厨房吗?
我打算明日回家就请他们帮我 寻人。
是不是以后我们的日常开销还要从婶娘那里支取”
”
这个是明菲 目前最关心的问题,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总不可能自己掏腰包来贴吧?
龚远和笑道:“知道了,这些你不好说,我会来安排。”
到了安闲堂,只见灯火通明的,龚二夫人一人高踞在黄花梨木罗汉 床上,闭目合眼,伸著两只手。
她房里的大丫翼芳橘瑞著盆水立在一 旁,朱姨娘卷起袖子拿着块热帕子正给她擦丰,龚妍碧则立在圆桌前 细细拐放碗筷等物。
龚婧琪和龚远秩坐在一旁正盯着龚远季读书,龚远科独自棒了一 杯茶,立在屋角一株己轻打了苞的米兰旁研究吁脉的走势。
神精之专 注,仿佛看的是一件稀世奇珍。
龚远和与明菲上前行礼问侯,龚二夫人抬起眼皮看向二人 讽刺一 笑,拿腔拿调地道:“大爷和大奶奶来啦……”
朱姨娘飞快地扫了二人一眼,龚婧琪和龚远秋也抬起头来看著二人, 不过就是一个称呼,就让她坐不住,沉不住气,如块愤愤不平,这 般不禁摔打,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
明菲暗自想笑,垂着脸假装害 羞:“婶娘总是笑话人家。”
转音刚落,就看见龚远和偷偷对着她做 了个抖落一身鸡皮的样子,不由恨恨瞪了他一眼。
龚二夫人掀了掀眼皮,哼了一声:“既然人都到齐了,就上菜吧。
莫要让人说我连顿饭也舍不得给人家吃,偏生要跑到外面去端菜。”
龚远和佯作惊讶:“婶娘这话从何说起?”
龚婧琪咳嗽了一声,“嫂嫂,你们中午怎么从餐霞轩端菜来吃?
莫不是厨房里的饭菜不合口味?”
到底是母女,听见自己亲娘被人欺负,自然是要第一个站出来的。
明菲暗想,自己一个新嫁娘,大门朝南朝北开都不是很清楚,哪里就敢做这种事?
她就不信龚婧琪不知,不过就是不敢明着招惹龚远和,所以才把矛头对准她罢了。
她也乐得装糊涂:“我没有啊?
今天中午吃的苦笋汤,凉拌木耳都很好吃,很开胃……咦,难道说不是咱们家厨房里做的?”
惊异地看着龚远和。
龚远和恍然大悟:“哦,是这件事啊。
婶娘实在是误会了,乃是昨日我一个同僚,喜宴上灌我酒灌多了,心中愧疚,故而从餐霞轩订了命人送过来。
我想着那个时候已经过了饭点,若是再兴师动众为我二人备饭,少不得还要让婶娘操心。
婶娘本就操劳过度,这种琐事侄儿怎么也不敢再拿去烦劳婶娘。
原本是一片好心,没想倒让婶娘和妹妹生出误会了。
都是侄儿的不是。”
龚远秩笑了一声,出来和稀泥:“我早说了是误奈,既然不是,就赶紧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