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淑婉、韩娇带着两名家丁直奔中都县城,走到南城门,四人拿出通行证,等待核验进城,两名家丁却被守门的八路军战士给截了下来,要求二人上缴枪支,不能带着枪械进城,二人告知是徐世贤村的庄丁,枪是用来看家护院的,八路军说日后任何百姓都不能私人持有枪械,现在刚成立的人民政府正逐步在各村镇依法收缴枪支,所有私人武装将要一律取缔。家丁见八路军态度坚决,没有回旋的余地,只好问徐淑婉该如何处置,徐淑婉让二人服从命令,按照八路军战士要求上缴枪械。
徐淑婉四人进得城内,虽然短短数日未来城内,却和日前景象已是大相径庭,但见城内大片房屋损毁,道路两旁堆满碎石瓦砾,街道也变的四处坑洼,崎岖不平,虽然有很多大坑垫上了新土,还是难掩这一副破败的景象。
街上不时会有金发碧眼的大兵走过,过往的行人总会停下脚步好奇的打量几眼,大兵见有人驻足观看他们,也都挥起手臂和人们打起招呼,只是人们听不懂那打着卷儿的舌头里发出的声音,一些胆子大的人走到大兵身前,想仔细看看那些粗壮的胳膊上密布的金色绒毛,到底是如何长出来的,便行至近前驻足凝视。有时这些大兵也会和路人开些玩笑,把路人的帽子或者是手里的东西抢过来,高高举起,戏弄路人去够,高大的苏军半截铁塔似的站在那里,身材矮小的百姓如何能够得着,一番跳跃下来,惹得苏军哈哈大笑,一些顽皮的年轻士兵,见路人够不着,若是吃的东西他们便放到自己嘴里大嚼起来,若是没用的东西便远远的扔到一边,让路人去捡,一番戏耍下来,路人见这些人语言不通,状若蛮夷,毫无礼仪,便不敢再行近前。
饶是徐淑婉、韩娇二人满腹都是寻找曹旋的心事,也不禁被路上这些相貌奇异的外国军队给吸引了眼球,时不时会好奇的瞟上几眼那些举手抬足都异于国人的大兵,那些大兵见路边有美女经过,都嬉笑欢呼,不时冲徐淑婉、韩娇吹来尖锐的口哨声,吓得徐淑婉、韩娇往路边躲去,大兵看着二人惊慌失措的样子,便放肆的大笑起来。
两名家丁怕惹出事来,赶紧把徐淑婉、韩娇二人往僻静的地方拉去,躲开这些大兵的行进路线。徐淑婉四人来到县警局,这里早已物是人非,门前站岗的换成了全副武装的苏军,偶尔会看到有身穿八路军制服的士兵进出,再看不到一个昔日军警的影子,他们在这里逗留良久,看到有路人经过便上前询问,众人都摇头而去,眼看着这里已是找不到曹旋的任何蛛丝马迹,徐淑婉悲叹一声,和韩娇计议不能在这里死等,还是去街上看看,去曹旋昔日经常光顾的那些店家问问,或许能打探出来一丝消息。
徐淑婉四人转身从县警局门口离开,准备先往恒蚨隆饭店去问问,只要曹旋在城内,他还健康活着,总离不开吃饭,便有可能来他经常光顾的饭店用餐。
用不多时,徐淑婉四人已行至恒蚨隆饭店街角,再有数十步便行至饭店门前,这时只见一个赤裸着上身的苏军士兵,一手提着半瓶酒,一手拿着自己的军装,一边喝着一边摇晃着从饭店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满脸无奈的伙计在吆喝着:“爷,您还没结账呢,您不能走啊。”
大兵也不回头,径直往前走去,耸耸肩,把斜挎着的波波沙转盘冲锋枪往肩头上提了一下,任凭挂在后腰上的莫辛纳甘军刺在屁股后边摇晃,二战时的苏军虽然已经大量装备了波波沙转盘冲锋枪,很少使用莫辛纳甘步枪,可是很多苏军还是喜欢随身佩戴莫辛纳甘步枪上的军刺,用于近距离格斗和防身之用。
伙计看苏军大兵对自己的呼喊置之不理,赶紧紧走几步,跟到大兵身前,伸手扯住大兵拿着酒瓶的胳膊,满脸堆笑说道:“爷,您把刚才在饭馆里吃饭的账给结一下吧。”
苏军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面前不停点头哈腰的伙计,血红的眼睛,略微有些迟钝,把伙计拉着他的胳膊挣脱开来。伙计用手比划了一个数钱的手势,嘴里说着“钱,钱。”苏军没有理他,喝了一口瓶里的酒,继续往前走去。
伙计不甘心,又伸手一把拽住了苏军毛绒绒的大胳膊,就在这时只听“哎哟!”一声惨叫,伙计已被苏军用胳膊推到三尺开外,脚下踉跄,站立不稳,重重的摔倒在饭店房前的滴檐石上,这一记摔的不轻,伙计一屁股跌坐在地,嘴里哼哼唧唧的呻吟起来。
“兹沃拉七。(俄语混蛋)”苏军骂骂咧咧的继续往前走去,伙计也不敢起来再行追赶,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苏军离开,眼里满是懊恼和愤恨。
徐淑婉和韩娇一眼认出,这个伙计正是自己二人和曹旋用餐时曾打赏过的那个,四人眼看着伙计被这五大三粗的苏军推到在地,也不敢声张搭话,生怕再惹出什么事来,准备绕开苏军,侧身过去,扶起伙计,再详加询问。
哪知这醉眼蒙眬的苏军早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徐淑婉和韩娇几人,见他们准备绕开自己从边上过去,当即摇晃着向他们走来,嘴里还不停说着:“克拉索特卡,克拉索特卡。”(俄语美女)欲望的火焰在他眼里不停的燃烧着,手里比划着下流的动作。
徐淑婉和韩娇虽然听不懂苏军说的什么,可是看他的表情和动作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二人吓得花容失色,匆忙往后退去,两个家丁壮起胆量护在二人身前,伸出双拳,摆出架势,想要把这人高马大的苏军给吓走,谁知苏军毫不在意,不退反进,把自己手里的军装和酒瓶往地下一扔,跨前一步,一把一个,拽住两个家丁的领口,双手发力竟然把两个家丁从地上给提了起来,两个家丁挥舞着拳头,踢打着双腿,不停的向苏军身上打去,谁知苏军竟毫不在意,随着手上力度的增加,一先一后,把两个家丁给远远的扔了出去,就像是随手丢弃了两个麻袋一般,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随着“咚咚”两声沉闷的巨响,两个家人已被摔在了一丈开外的地方,龇牙咧嘴的躺在那里哀嚎不已。
被吓傻了的徐淑婉和韩娇,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个狗熊一般的苏军,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幸好,韩娇反应了过来,一把拉起身边的徐淑婉说道:“姐姐,快跑。”惊慌失措的徐淑婉跟着韩娇转身就跑。谁知还没跑出几步,就被身后的苏军老鹰抓小鸡般,一手一个从后背抓住了肩膀。二人娇呼一声,开始拼命地挣扎。
苏军抓住徐淑婉和韩娇后,也没犹豫,走上前来就把二人紧紧地搂在怀里,嘴里浪笑着把臭烘烘的嘴巴往徐淑婉和韩娇二人的头上脸上拱去。
徐淑婉和韩娇开始撕心裂肺的大声求救,听到二人的叫声,苏军反倒更显激动,双手不停的在二人身上游走。
恒蚨隆的伙计,看着眼前的情形,非但没敢声张,反而快步跑入屋内,顺手关上了房门,徐淑婉和韩娇见求救无望,只好大声哭叫起来。
就在这时,只听的“咔嚓”一声,一根木棍从苏军的头上断裂开来,紧接着就是苏军的一声惨叫,苏军吃痛,放开手里的徐淑婉二人,用手摸着头上挨打的地方,转身向后看去。一个身穿白色无袖汗衫的年轻人,手里拿着半截木棍,正怒目圆睁,虎视眈眈地逼视着他,这个白皙清瘦的年轻人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紫红脸膛,身材魁梧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一个硕大的烟斗,正满面怒容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苏军揉了下后脑,大喝一声:“比鳖次比兹介次。(俄语他妈的)”攥紧拳头,铆足力气,一个直拳向面前的男子打来,削瘦男子也不搭话,举起手里的木棍,狠狠的向苏军打来的拳头挥去,苏军根本不去躲闪,任由男子手里的木棍击打在自己的手臂上,一只手硬生生挨了一棍,另一只手一个极快的勾拳,向着男子的下巴打来。
男子身后的烟斗男大叫一声:“二哥,快躲。”
男子看到苏军被一棍击中,竟毫不在意,没事一般,另一只拳头已闪电般砸了过来,听到身后喊声,当下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侧身往后就躲,饶是男子躲的快,苏军打来的拳头已扫到了他的下巴处,虽然只是扫过,也力道奇大,下巴一阵剧痛,几乎被打脱臼,剧痛难忍,男子摇摇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