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边身体都被轰没的伏黑甚尔沉默地看着那边两个距离挨得极近的少年少女,保持着站立姿势的双腿终究是支撑不住地跪倒在地,洒溅出更多的血液。
不用回头,“六眼”也将伏黑甚尔这边的动静收入眼底。
五条悟侧首,一边轻拍着几乎贴靠在他胸膛上的,哭得抽噎不止的望月祈的背,帮她顺着气,一边淡淡地对伏黑甚尔说道:
“最后还有什么遗言吗?”
快嘎了的伏黑甚尔:“。。。。。。”
他觉得他就像是倒在路边的一条狗,都濒死了还要被路过的人踹上一脚。
伤明明雪上加霜,但因为这该死的天与咒缚身体,他始终吊着口气还死不掉。
“。。。‘六眼’果然很讨厌。。。咳。。。”勉强抵靠着墙壁支起残缺身体的伏黑甚尔咳出大口混杂着内脏碎片的血,眼神光逐渐灰暗。
“。。。。。。没有。”
他这烂泥一样的一生,还有什么。。。哦,对了,他好像,还有一个儿子来着。
名字。。。
好像叫做“惠”?
脑海里闪过那个发型像是颗小海胆,与妻子十分相似的男孩的记忆,伏黑甚尔的表情恍惚一瞬,声音沙哑而虚弱:
“再过两三年,我的儿子就会被卖到禅院家。”
“我死后,他就随你们处置吧。。。”
如果是五条家接手惠的话。。。似乎也不错。
至少。。。他的儿子不用再改回那个令他无比厌恶的姓氏,也不用回到那个腐烂淤泥一样的禅院家。。。
想着,伏黑甚尔自嘲地牵动了下带着疤痕的嘴角,抬起的脑袋缓缓垂落。
“等等。。。。。。”
带着未歇哭腔的女声响起的同时。
“呲”的一声。
有什么东西刺入了血肉。
猩红的棘枝,透过他狰狞残缺的血肉,如同缓缓推进的注射器,向他残破、重伤的身体输进了什么东西。
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出现大片黑点的伏黑甚尔眼珠子动了动,试图抬起头,但却没有了这个力气。
“祈?”
五条悟看向抹着眼泪的黑发少女。
“他还不能死。”
望月祈努力平复着情绪和眼泪,血色的瞳眸亮起,在血棘扎入伏黑甚尔身体血肉的瞬间,她通过棘枝,给伏黑甚尔注入了自己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