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景的话传回来后,婢女们心下对尤晚秋更是恭敬了许多。
尤晚秋跟彩凤对视了一眼,扯出一个满意的笑来,娇声吩咐道:“你们去给那外头等着的大夫送些赏钱过去。”
吩咐完小丫鬟,她又对着彩凤道:“彩凤姐姐,旁人我都信不过,我只信你,外头的大夫还得您给我请来,我才愿意。”
彩凤做出为难的模样来:“奴婢不敢……”
尤晚秋立即潸然欲哭,两人一番三推三让之后,彩凤这才咬牙应下。
她按着尤晚秋的吩咐出了门,过了半个时辰,才恭恭敬敬的请来一位老大夫。
那老大夫须发皆白,光看面相就让人颇为信任,只觉得医术高超,事实上也是如此。
老大夫跟着彩凤一路过来,见着侯府高墙林立,内里仆从众多,规矩森严井然有序,又有奇珍异宝,花草珍惜,越是入内,越是惶恐。
心知这是沾惹了这大户人家的辛秘之事,只恐被人牵连。
却又因早年间被彩凤抓着把柄,也不敢临阵脱逃,只好咬牙向前,盼个侥幸。
尤晚秋见大夫来了,又将那些婢女赶了出去:“你们都走,犯不着让你们盯着我。”
那些婢女知她这些日子喜怒不定,不敢多言,又看着彩凤留在尤晚秋身边,也就乖顺的出了屋子。
待到屋内只有他们三人,尤晚秋才对那老大夫道:“你知道我让你来是做什么的吗?”
老大夫颔首:“知道,知道。”
他连连点头,又对着尤晚秋道:“姑娘还是将手伸出来,让老朽把一把脉,到时候就是编一番说辞,也不至于太过偏离。”
尤晚秋想了想,觉得正是在理,便点头应了下来。
那老大夫便将医箱打开,将衬布,手垫等物在桌子上摆了个齐全,尤晚秋将手往上一搭。
老大夫刚要伸手,彩凤便干咳一声,她在尤晚秋手腕上盖了两层帕子,这才让那老大夫去诊脉。
老大夫边诊,眉头皱起,看着尤晚秋神色有些诡异。
尤晚秋倒也不奇怪,毕竟高门女眷,哪有几个会去故意打胎的?
没见到那李嬷嬷瞧她跟瞧怪物似的,这老大夫还算是好的呢。
不过她还是问了句:“我的身子如何?”
老大夫收回手,只道:“姑娘素日里应是有些体弱之症,早年间遇寒伤了身,先前又不慎吃了些活血之药,如今有些失血体寒,但并非重症,只需好生调理便是。”
他又问:“老朽冒昧问一句,姑娘如今可是在月事?”
老大夫明知故问。
尤晚秋瞧这老头编瞎话编得有模有样的,倒是点头道:“是。”
彩凤又补充道:“如今应是第三日了。”
老大夫抬了抬眼皮,道了句:“难怪。”
他说完,又去草拟了一张方子,递给了彩凤:“叫姑娘按着这方子上的药材,每隔三日煎上一服,吃上个半年左右,应就有好转了。”
彩凤瞧了他几眼,便妥帖的收下方子。
尤晚秋看那老大夫煞有其事,便冷声道:“待会若是有人问起你来,你就将方才对我说的那些说辞,对着那些人也复述一遍,若是敢透露出半分别的话去……”
她锋芒毕露:“仔细你的性命!”
老大夫听她这般说话,又想到来时瞧见广阳侯府里的种种,不由恭敬回答道:“老朽省得,绝不敢多说半句。”
尤晚秋这才满意点头,又笑道:“既是如此,那便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