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景看她吓得发愣,竟至于失魂落魄的模样,只轻笑道:“嗯?怎么不接着说了?”
尤晚秋泪珠倒是真心实意落了下来
——被吓出来的。
她太了解他了,晏景此人,心中情绪愈是愤怒,愈是波涛翻涌,神色只会越发平静,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看似平静无波,但紧随其后的就是狂风骤雨。
晏景凤眸只紧盯着她,抬了抬手。
尤晚秋怀疑他下一刻就要扼死她,但他只是抬袖给她擦了擦泪,语气温柔的哄她。
“小乖别哭了,旁人都看着呢。”
晏景将她面上泪珠泪痕都仔细拭去,又捏着她的下颌,叫她去瞧刘广陵。
“你瞧你把他吓得,咱们的事,怎么好给旁人添麻烦。”
刘广陵脸皱的像是吃了酸杏,又像是被谁捶了一拳,十分纠结。
他连连摇头,摆手道:“不麻烦,不麻烦……”
晏景斜他一眼,他就不说话了,只对着跟木偶一般被晏景摆布着的尤晚秋露出“爱莫能助”的神情。
尤晚秋被他提着站了起来,泪含在眼里,都不敢往下落,仓皇无助的看向一旁一直沉默的李恒。
她提起劲来,想将晏景推开,却反被他扣住双手。
尤晚秋挣脱不开他,却秉着最后的希望,朝着李恒哭诉:“殿下,臣妇跟广阳侯并无干系,难道您要看着他欺辱官家女子不成?”
晏景嗤笑出声,精致昳丽的容貌之下,是翻腾的恶欲。
刘广陵瞧出他不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他看了一眼在晏景怀里,被挟制着,瞧上去无助可怜的尤晚秋,硬着头皮劝了句:
“你俩有什么话好好说,一时生气而已,说开了就好,不至于闹得不可开交。”
“景和,她是女子,年岁又小,你得大度些……”
说到最后,刘广陵声音越来越小,人也离晏景越来越远,默默缩到了李恒身后。
晏景对他笑着点头道:“我知晓轻臣兄好意,待我回去,自然会跟她好好谈谈。”
他连声线都是一如往常的动听,在尤晚秋耳边却犹如剑刃出鞘的锐利之音,叫她连喘息都遏制住了。
晏景对着刘广陵说完,又对着李恒笑道:“多谢殿下告知臣府上这罪奴行踪,倒是让臣少废了一番功夫。”
李恒叹了口气,知他是故意说出,要击破这尤小姐心中的希望。
但事是他做下的,没什么不敢认。
于是李恒顶着尤晚秋绝望又哀怨的目光,对着晏景朗声笑道:“景和,人你带走,日后看管好些,莫要再惹出今日的祸端了。”
这些禽兽!
尤晚秋含恨咬牙。
晏景应了一声,揽着虚软无力的尤晚秋就往外走。
李恒看着他的背影,却又道了一句:“对了,别闹得太过。”
“臣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