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认一退再退。
晏景却无耻道:“阿奴,你不是那般甘愿摒弃红尘之人,更何况你不去沾惹旁人,旁人未必不想来沾惹你。”
他看她还有此念,又道:“而且即便是做了尼姑,难道我就不敢娶你了?你要修行,在我府上照样能修,你修你的,我娶我的,阿奴白日里在庙宇里念经,夜里我回来,你陪着我便是了。”
简直是厚颜无耻到了极致!
连这等子话都说的出来,白日当尼姑修行,夜里要去陪他,要去做他的禁脔?
若是真有菩萨在世,怎么不劈死这恶人!
尤晚秋气得说不出话,心突突直跳,险些又要昏倒。
晏景理智回还,上前去撑着她身子,倒是不再敢去刺激她。
尤晚秋身子虚软,被他捞在怀里,还躲不过去,挣扎不开,发了狠劲,竟张嘴去咬他近在咫尺的锁骨皮肉。
晏景吃痛,却不躲不避,反而手顺着她发尾肩背安抚,哄道:“你生气要咬便咬了,发泄出来也好过气坏了身子,大夫的药待会送来,你喝一喝……”
他真是个怪人,跟她吵架时有来有回,但见她不舒服,又立马去关心她身子,一副任打任罚的态度,半点架子脾气也没了。
也或许他早习惯被尤晚秋伤害,被恨得久了,连这点恨意都可耻的变成对他的奖赏,最起码她现在人在他怀里,眼睛里看着他,心里想着他。
她看到的,想到的,被她恨的是晏景,不是什么旁人,更不是什么哥哥!
“小乖,别把血吞下去,脏得很。”
晏景一向极爱干净,但转念一想,又道:“你若是喜欢吃下去也行,我的血被你吃了,血肉交融,那倒也是个好归处。”
“呸!”
尤晚秋立刻松了口,晏景又立即搭上来用帕子给她擦拭唇边血迹,眼神里带着些许嫌弃,好似在说她不讲究。
像是操心的老父亲对着他不爱干净但又最得他喜爱的乖囡囡,嫌弃只有半分,剩下的全是溺爱。
尤晚秋最讨厌他这副模样,他一露出这般态度,就好像她刚才的愤怒挣扎,怨恨厌烦,都变作了小孩子不懂事的闹剧。
不值得被当回事,不会被重视,她的意愿无足轻重,无论如何,他都做出了一副聆听的态度,又表达了关心,至于会不会遵守,纯粹只看合不合他的心意。
若是尤晚秋的意愿合他心意,就好比她以前时常讨好于他,顺着他的安排,他就心满意足,百般宠爱于她。
若是不合他的心意,就好比她要离开这件事,那他就会完全罔顾,左耳进,右耳出,只带着令人生厌的笑去哄骗她,然后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只顺着他自己来。
晏景是有着自己一套逻辑的疯子,他相当自我,也足够聪明,心思深沉手段狠毒,尤晚秋玩不过他,之前计谋百出,急于要摆脱他,只让他疯的更快更彻底,比以前任何一个时候都要肆意放纵。
就连她自己也被他逼疯,要一心求死……
尤晚秋看着晏景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不知为何,明明表现得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理智。
但她却觉得自己现在应该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