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晚秋心下千回百转,但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晏景看她没有反对的意思,便知目的达成,缠绕把玩着她佩戴着金饰的手放开,坠子落在尤晚秋心窝之上,仿佛漏了一拍的心跳。
如今她人在他怀里,日后还会嫁给他,长久相伴,生同寝死同穴,她只是回去备嫁,没多久就回来了,不过一个月而已,他有什么等不起的?
尤晚秋骤然被揽得更紧了,晏景下颌压在她锁骨上,语调低沉含糊:“真不想放你回去……”
“你说什么?”
尤晚秋听不太清,晏景却闷闷的笑了:“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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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说谎。
次日尤晚秋醒的很早,她夜里睡得并不安稳,一心只惦念着要回家。
若不是晏景坚持,她甚至连早膳都不想吃了。
这番举动,自然引起他不满,尤晚秋看他沉下脸,怕他生气又不送她回去了,这才顺着他的意吃了些膳食。
待用好了,尤晚秋才小心翼翼去看他脸色。
晏景见此叹了口气,“阿奴别这样看我,说了送你回去,就不会食言,外头车马已经在等着了,你歇一歇食,待会咱们就走。”
尤晚秋这才对他莞尔一笑,很是欢欣雀跃的模样,引得他嗔怪:“小没良心。”
一想到要离了他,竟能高兴成这样。
实在该罚。
晏景在心底记她一笔,但面上却含着笑意,两人略坐了一会,估摸着她消食了,这才领着人上了马车。
在马车上,尤晚秋也频频撩开帘子,看着外头的街景,只觉得哪里都新鲜,以往看腻了的景色都是叫人觉得高兴的。
只是马车碌碌跑了许久,她也看出不对来,忐忑问坐在身旁端坐着看她的晏景:“是不是走错路了?我记得我姑母家不是这个方向。”
尤晚秋对京城大部分道路不算熟悉,但再不熟悉,也知道王家外头那几条街巷是什么样子。
更何况她以前还常常坐着马车去茶楼喝茶呢。
马车都走了这么久,都没有回到她熟悉的街巷,甚至也不是去西市的路。
晏景看到尤晚秋投来的怀疑视线,淡淡道:“急什么,现在只是让你去见一个人。”
见什么人?
尤晚秋蹙眉,心底生出怀疑来,晏景看她如此,怕她又生误会,只好解释道:“咱们如今还没有成婚,我亲自送你回去,到底不合礼数,传到了外头,到底不好听。”
尤晚秋冷哼一声:“你倒是讲礼数。”
哪有讲礼数的人,会去强抢别人的妻子,又将对方关在自家府上?
晏景被她讽刺,摇了摇头,“阿奴若是听我的话,我自然在你面前是讲礼数的。”
车厢内气氛沉闷起来,尤晚秋不再去看车外,只低着头,扯着袖口上精致的莲花绣样打发时光,晏景笑意也早收敛了。
好在没多久,马车便停了下来,外头的车夫敲了敲车厢外壁,对着里头的人道:“侯爷,地方到了。”
晏景颔首,先一步撩开帘子出去,侍从早早在马车下头放了交杌,他踩着交杌下了马车,回头看尤晚秋也跟着出来,不免伸出手去,让她扶着他的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