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联络京城的几家镖局一块做生意,互相照应,行走江湖时特别安全,大家都称他是京城总镖头。”
“有人甚至叫他镖王。”郑三浑不太服气,“他一个外来的光棍儿,竟然敢称镖王,欺负京城无人吗?”
胡桂扬打量郑三浑两眼,“那是人家的本事,看不顺眼你出头主持公道吧。”
“呵呵,桂扬老兄还跟从前一样爱较真儿,我顶多主持本司胡同的公道,再多一点也做不到。”
即使在本司胡同,郑三浑也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混混,胡桂扬笑道:“你顶多主持四个肚子的公道,去买酒肉,咱们开小宴席。”
郑三浑一愣,查来查去只有三个人,扭头看见趴在阳光下的大饼,醒悟过来,“小事一桩,交给我保你放心。”
这种事哥俩儿抢着办,一路上为银钱该放在谁手上争吵不休。
酒肉很快买回来,胡桂扬请大门口的两名看守进来一块吃喝,那两人不敢,蒋、郑哥俩儿送出来几样酒菜,看守吃得颇为开心,客气地聊了几句。
郑三浑只想回屋里喝热酒,蒋二皮却多一个心眼,在大门口多问几句,进到厅里时,只见两人一狗正吃得开心。
“二哥,快来,这根肘子做得特别香,再不来……哎呀,只剩骨头了,你没口福,大饼,来。”
蒋二皮嘿嘿笑了几声,坐下来斟酒吃喝,没一会,胡桂扬与郑三浑都停下手,一块看来。
蒋二皮愣道:“怎么了?”
“小口喝酒、有肉不抢你突然变得这么文雅,我有点认不出你了。”胡桂扬道。
郑三浑面带惊恐地说:“二哥,你别吓我。”
蒋二皮放下酒杯,“桂扬老兄,听说你后天傍晚要与西厂高手比武?”
“对啊。”
“你……打得过吗?”
“打不过。”胡桂扬一边说话,一边挑拣喜欢的菜多吃几口。
“那你何必……”
“跟你们没关系。”胡桂扬灌下一口洒。
“也对,我们哥俩儿帮不上忙。”蒋二皮开始大吃大喝。
郑三浑想到什么说什么,“桂扬老兄,你要是后天傍晚有个三长两短,家里这些金银财宝可怎么办?”
“这不还有两天时间吗?把钱都花掉呗。”
“至少有二百两吧?”郑三浑见过包裹,一眼就能估出数来。
“你怕我花不完?”
郑三浑扫了一眼桌上的酒菜,懊丧地说:“早知如此,我干嘛省钱呢?这就是猪食啊。”
蒋二皮在郑三浑脑后拍了一掌,“会说人话不?好像你盼着桂扬老兄出事似的,谁说打不过就一定丧命?桂扬老兄敢回来,心里肯定有数。”
郑三浑明白过来,一个劲儿地赔礼道歉,胡桂扬却不在意,“难得我大方一次,有钱大家花,有酒大家喝。”
酒足饭饱,郑三浑又起心事,他不在意后天的比武,只想着那包还没花掉多少的银子。
“桂扬老兄,这酒没味道啊。”
“嘿,昨天还在街上偷狗吃的家伙,今天就嫌弃我的酒没味道了?”
“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桂扬老兄既然想花钱,又有我们哥俩儿给你跑腿儿,不如请个姑娘来助兴。”
“呸,少拿糊弄外地客人那一套来对付我。”
郑三浑一点不觉得自己的建议有何不妥,“花钱图个乐,怎么叫‘对付’?我纯粹是为你着想,一文钱不赚你的,肯定找来最好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