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桂扬笑道:“等的就是他。”等骡车走近,下令道:“小谭,上。”
小谭越发茫然,可双腿还是迈出去,站在道路中间。
中年男子吃了一惊,斥道:“你个毛孩子……”
车夫来不及停下,骡子直奔而来。
小谭伸出双手,抓住骡脖子两边的套索,硬生生将它按下。
骡子挣扎、嘶鸣,很快安静下来,老老实实地站立不动。
经过几个月的适应,小谭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功力。
带路男子气急财坏,全没注意到少年的异样,上前就是一脚,“没长眼睛……”
小谭随手一拨,中年男子重重摔在地上,惊讶了一会,“谁家的小子?知道我是谁吗?”
中年男子扭头看向旁边的三人,目光落在韦瑛身上。
“他。”韦瑛指向胡桂扬,冷淡地说。
中年男子看向锦衣校尉,“你是什么玩意儿,不认得这是什么地方吗?”
“让我猜猜,你姓李?”胡桂扬笑道。
中年男子起身拍拍屁股,“姓李的人多了。”
“你要去公主府?”
“看我们的派头儿就能知道。”男子洋洋得意。
“你是李嬷嬷的私生子?”
“那是当……你敢骂人?我是亲儿子……”男子还是没反应过来,冲过来又要打人。
赵阿七上前一步,同样轻轻一拨,男子再次重重摔倒,这回半天没起来,坐在地上将几个人挨个看看,突然跳起来,拔腿就向公主府跑去,喊道:“娘!娘!快出来,我被人欺负啦!”
车夫经验丰富,碰到这种事,最好的做法就是抱着鞭子一动不动,连头都不要抬起。
公主府大门打开,男子哭道:“娘,我给你送礼来了,有人拦路,还打我……”
李嬷嬷探头看了一眼,将儿子拽进门内。
胡桂扬问韦瑛,“你说她会再开门吗?”
韦瑛摇摇头。
“唉,那走吧,明天再来。”
四人一块向胡同外面走去,准备上马的时候,韦瑛道:“老婆子并不是真的怕你,她没去宫里告状,是因为舍不得花钱打点,真要是把她惹恼……”
“她没去告状,是害怕秘密败露。”胡桂扬提出另一种看法。
“什么秘密?”
“还不清楚,所以要查个清楚。”
韦瑛翻身上马,“你说得算。咱们去哪?”
“饿了,回赵宅吧。”
两人骑马、两人步行,四人又回到观音寺胡同。
前院里一片忙碌景象,连守门的番子手也在帮忙干活儿。
“这是在干嘛?元宵节过完,赵宅反而有年味了。”胡桂扬笑道。
花大娘子正好从厨房里走出来,沉脸道:“还说呢,客人一下子多出二十来位,请的仆人却跑了一半,快要没人干活儿啦。”
“这真是个麻烦,我再去找孙二叔,看他能不能……”
“不用麻烦二叔,我能找来帮手,但是工钱还得再加倍。”
“没问题,西厂出钱。”胡桂扬看向韦瑛,韦瑛只得点头,含糊应是。
“那就好,没吃饭吧?单独吃,还是跟客人一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