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瑚姑姑,请留步!"贞淑见状急忙上前一步,张开双臂挡住了她们的去路,脸上满是愤怒和不满。"您怎能如此无礼地闯入启祥宫呢?这样做岂不是让我家主子丢尽脸面吗?"
贞淑瞪大了眼睛,直视着毓瑚姑姑,毫不退缩。她深知自己肩负着保护主子名誉的责任,绝不能让这些人轻易得逞。
然而,毓瑚姑姑并没有被贞淑的气势所吓倒。她冷笑一声,回应道:"贞淑姑娘,原来是你啊。好得很!老奴今日可是奉了皇上之命前来搜查各宫的,其他宫殿都乖乖地配合检查,为何独独到了你们这儿就行不通了呢?难道嘉贵人的面子比皇上还要大不成?呵呵,真是可笑至极!"
说到最后,毓瑚姑姑的语气越发严厉起来。平日里,她向来以和蔼可亲着称,但此刻面对贞淑的挑衅,她也忍不住动怒了。
"姑姑息怒,并非有意冒犯。只是这启祥宫乃是嘉贵人的居所,岂能容你们这般随意践踏?若要搜查,也需有个正当理由才行。"贞淑试图与毓瑚姑姑理论一番。
"哦?理由?"毓瑚姑姑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愠怒。"那好,就让老奴告诉你理由。都说了皇上让我们彻查朱砂毒一事,我们奉命搜查各宫,也是为了查明真相,还后宫一个安宁。如果你们心里没鬼,又何必害怕我们搜查呢?"
说完,毓瑚姑姑再次挥挥手,示意身后的宫女们动手。几名身强力壮的宫女立刻冲上前去,将贞淑紧紧按住,丝毫不理会她的挣扎和叫喊。
此时的贞淑心急如焚,眼看着自己已经激怒了毓瑚姑姑,她只能暗暗祈祷希望她带来的人能给力点,能找到她藏的朱砂。
“不行,你们不可以进去。我家贵人可是从玉氏来的!你们怎敢?”贞淑左右被两个慎刑司的嬷嬷抓住,丝毫动弹不得。
“你们都听好了,给我好好搜查启祥宫,有什么问题立即来报!”
“是!”众宫女齐声应道,然后纷纷走进启祥宫的正殿,开始疯狂地翻找起来。她们个个憋足了劲儿,恨不得把每个角落都掀个底朝天,生怕错过任何蛛丝马迹。
“姑姑,快看,奴婢找到了这个,不知道是不是您要找的朱砂。”没过多久,一名小宫女兴奋地从里间跑出来,径直来到毓瑚姑姑跟前,小心翼翼地从手中的梳妆盒暗格里取出那一包鲜红如血的药物。
“不错,这就是朱砂!”毓瑚从纸包里用手指来回捻着那红彤彤的朱砂。
“贞淑姑娘,跟我们走一趟吧!等会到了皇上面前,咱们再好好分说!”
听到这话,贞淑脸色大变,但很快又恢复镇定,继续装出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全程紧闭双唇,默默地被毓瑚姑姑带来的人押往养心殿。
“皇上,老奴在嘉贵人里间的梳妆盒内发现了朱砂。说来也巧,这还是一名小宫女无意中将那梳妆盒撞倒在地时,才致使暗格里的机关松动,让这朱砂得以重见天日呢。
不仅如此,当老奴试图进一步深入搜查启祥宫时,嘉贵人的贴身侍女却表现得异常慌张,并千方百计地阻挠我们的行动。这种反常之举令奴婢生疑,奴才当时就断定其中必有蹊跷。
果不其然,找到了这包朱砂,幸不辱命,总算是没有辜负皇上您的信任与嘱托!”毓瑚恭敬地跪在地上汇报。
“皇上,嫔妾冤枉啊!嫔妾与贤妃一向交好,怎会对她下此毒手呢?这其中定有误会,请皇上明鉴!”嘉贵人一听毓瑚所言便知大事不妙,连忙跪地叩头,声泪俱下地向皇帝求饶。
然而,弘历生平最痛恨那些敢作不敢当之人。此时此刻,他心中怒火愈发炽烈,难以平息。盛怒之下,他霍然起身,自龙椅上大步而下,狠狠地扇了嘉贵人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
“事到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何颜面抵赖?哼!朕的子嗣接连遭你谋害,你究竟安的什么心肠?莫非你真就这般铁石心肠、毫无人性吗!”弘历气得浑身发抖,一双眼眸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令他痛心疾首的女人。
坐在嘉贵人前面的琅嬅如坠冰窖般心寒至极,她曾经无数次地设想过,究竟是后宫中的哪个女人对她的孩子下此毒手,但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始作俑者竟然会是自己最为亲近之人。此时此刻,她除了紧紧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外,别无他法,只盼望着皇上能够还她一个公道。
弘历看着琅嬅哭得如此撕心裂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他想起了那些个夜晚,他们曾一起憧憬着未来,为即将到来的新生命取了无数个名字。然而,眼前这残酷的现实却将所有的美好都击碎了,愤怒至极的他忍不住再次抬脚狠狠地踹向了嘉贵人。
嘉贵人遭受这般毒打后已是头晕眼花,原本精致的发髻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掌变得凌乱不堪。可即便如此狼狈,她依然没有停下为自己申辩的话语:“皇上开恩啊!仅凭这么一小包朱砂就要给妾身定罪,实在是太冤枉了!这里面肯定有阴谋,一定是有人居心叵测,想要借机谋害妾身!这包朱砂想必就是那个善妒的妇人偷偷放在妾身寝宫梳妆台上的。。。。。。恳请皇上彻底追查此事,还妾身一个清白啊!”
“你竟然还不知悔改?好啊!既然如此,朕今天就索性让你彻底死心!来人,传证人觐见!”弘历怒不可遏地吼道,然后猛地一甩袖子,重新坐回到了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之上。
随着弘历话音落下,只见毓瑚恭敬地拍了拍手,紧接着便有几个人缓缓走进大殿之中。待金玉妍定睛一看,瞬间如坠冰窖——原来,这几个人正是弘历口中所谓的证人!
此刻,金玉妍心中仅存的一丝侥幸也荡然无存了。
“微臣(奴才奴婢)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当先三人正是伤痕累累的福禄安,他满脸惊恐地跪倒在地;而在他们身旁,则分别站着毫发无损的贞淑以及齐汝两人。
弘历死死地盯着下方的福禄安三人,厉声问道:“朕问你,可认得眼前这几名太监?”
金玉妍心惊胆战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弘历,又迅速将目光移开,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回……回皇上话,小禄子乃是御膳房里专司饲养鱼虾之职的太监,小安子则在内务府负责管理各项物什的出入记录。
至于另外那位……呃,嫔妾曾见过他,他原是皇后娘娘所居的翊坤宫中主管膳食调配之事的。”眼见大势已去,嘉贵人知道自己再难抵赖,只得老老实实地把一切都和盘托出。
“哼!记得那么清楚,还敢抵赖?”坐在一旁的曦月忍不住淬她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