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人即便汉语说得不好,但是大部分还是听得懂了。一名黄衣武士突然蹦 出来大声喊道:“我是天皇座下的特等武士,杀人是不犯法的!”
青夏转过头去,目光森冷,袍袖一拂,冷然说道:“真可惜,你现在不是 在日本,而是站在我南楚的土地上。在我们国家,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 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好意思,武士大人,你这条命,我要留下了。”说罢 ,众人只见那向来温和潇洒、浑身俊秀书生之气的总督大人,突然一把拔出 腰间长剑,身如蛟龙,气贯如虹,长剑寒光一闪,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就掉在 地上。
所有人目瞪口呆,只听唰的一声,青夏还剑入鞘,长风斗卷,吹起她额前 的墨发,越发显得冷酷俊美,潇洒无匹。
轰然的叫好声顿时响起,周世雄和纪源亭的面色,要多么难看,就有多么 难看。
“大。。。大胆!我们是天皇的使者,我们。。。”
青夏眼神冷冽,沉声说道:“他是主犯,你们全是从犯,来人啊,将这无 法无天的一干人等都给我抓起来,押到大狱关起来,另外致信给日本天皇, 让他以后再派使者好好调教一下人品,找几个像样的来。若是再有人来闹事 ,就不是单单惩治闹事者这么简单了。”
百姓中呼声更响,将一众日本浪人的怒骂声完全掩盖下去。
青夏好人做到底,对着宋杨说道:“将他好好安葬,多给他的家属些银两 ,告诉他们说肇事者己经伏诛,本大人一定会给他们有所交代的。”
“是!”宁杨铿锵有力的点头答道。
“各位乡亲父老们,”青夏对着百姓们说道:“我们南楚不是以前的东齐 ,如今的海市也不是前东齐旧部,我们的大皇更不是东齐的皇帝。我们绝对 不会坐视自己的子民被人欺负,绝不会为了利益而出卖自己的百姓,wωw奇書网欺辱我 们百姓的邦国我们不稀罕,出卖自己子民的官员我们更不会重用。陛下在西 部浴血奋战,就是为了不让匈奴入关侵略你们的生活,我夏青今日在这里保 证,只要有南楚一日,必定保护大家一日,任何番邦异族,任何世家豪门, 任何居心叵测的高官权臣,都休想欺负你们分毫!”
百姓们大为感动,纷纷伏地跪拜,大声高呼楚离的王号和夏青的名字。青 夏作态一番,押着一众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日本浪人,向着督都府,扬长而去 。
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周世雄,满面阴沉的纪源亭,还有一地泪眼朦胧的海市 百姓。
当天下午,东南行省总督夏青爱民如子,为了一个贫贱百姓不惜得罪倭国 使臣,血渐唐街口的消息不胫而走,大街小巷无不在征相传诵。夏青在民间 的声望,一时间跃至顶点。
当晚,东方礼的家中人来人往,一众东齐老臣商议半响,终于无柰的叹了 口气,最后得出一个让孙清诚痛哭失声的方案。
少年多智,手段狠辣,重权在握,大势所趋,时不与我,无力回天,奈何 ?顺之,顺之。。。。。。
六合归一 第一百六十五章 楚皇归来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越往西北走,天气果然越见寒冷,如今己是盛夏时节,东南洞海一带暖意 融融,百花争艳,西北山峭之地却是春寒粒峭,晨雾凝霜。
一处避风的山脚下,浩浩荡荡呈回字营盘,排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青色帐蓬 ,隐匿在清晨的薄雾之下,就像是天神降世,撒豆成兵的神迹一般。大气磅 礴,只看上一眼,就会感到一阵说不出的杀气迎面袭来。从海市快马加鞭昼 夜不息一路奔驰半月,方才赶到西川边境的书信官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在 手心里吐了口吐沫,突然大喝一声,抽鞭在战马的马股之上,迅速向前奔驰 而去。
而此时此刻,中军大帐之外,却石头一般的跪着八十多个南楚大将,人人 面色阴沉,又带着一丝怎样也掩藏不住的恐慌,脊背发麻,手足冰冷,凝重 的气氛回荡在整个大营之中,除了天上的寒鸦偶尔飞过,二十万南楚大军, 仿佛是陷入了死寂的黑夜,竟无人发出半点声响。
楚离在中军大帐之上,眼神冰冷,冷冷的逼视着眼前的一众将领,突然轻 哼一声,语调清淡的说道:“怎么?你们要选择吗?”
声音虽是淡淡的,可是,却有说不出的杀所呼啸而来,季崇明身躯不由得 一颤,左右看了一眼,当先叩首道:“万万不敢,末将当初只是御马监的一 名小吏,陛下知遇之恩,万死难以报答。崇明这一腔热血,一颗头颅,早就 做好为大楚开辟疆土而抛却的准备。况且末将贻误战机,犯下大错,理应军 法处置,不得容情。诸位将军对我之情,末将铭记于心,但是天子犯法尚与 庶民同罪,何况是末将?末将斗胆,请陛下宽恕各位将军,崇明甘愿一力承 担。”
楚离目光冰冷,面色阴沉,语气陡然转冷,“你的确该死。”
大帐上的男子冷笑一声:“诸位拼死打开的漏洞,朕的数月心血,就因为 你的一个贪功冒进,全部化为乌有,要不是东南总督事先打乱了匈奴人的阵 脚,二十万楚军全部会给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陪葬!我楚离何其愚蠢 ,怎么就会相信你。”
“陛下!”大将袁授业突然跪倒在地,朗声说道:“燕回狡诈,莫昭南用 兵诡道,季将军被人算计,非战之机,看在他多年跟随陛下出生入死,鞍前 马后的情分上,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是啊”李世人附和道:“眼下和西川战况胶晰,正是用人之际,陛下不 妨让季将军戴罪立功,将功赎罪。”
“请陛下网开一面!”周壁更是干脆,直接叩首大声叫道。其余众将见了 ,纷纷跑在地上,沉声说道:“求陛下网开一面!”
季崇明在军中多年,虽然出身卑微,但是一直谦和待人,是以很得人心。 楚离看着黑压压跪在地上的一干人,只是哼了一声,说道:“看来,朕军中 的规矩,你们是都忘了。”
一身黑甲面容冷冽的男子突然站起身来,眼神凌厉,目光狠辣,陡然厉声 说道:“为将者,一个命令指示,都是成千上万人的性命。我今天若是宽恕 了你,那死去的七千武士的血债,由谁来还?”
“臣。。。。。。”
“你贪功冒进,不尊军令,仗着自己有点威信,就视士兵的性命于不物。 流川河边上如今建了七个座新坟,你若自觉还有脸面存活于世,就去看看他 们残破的尸体,去见见他们家中的孤儿寡母,去听听他们老父老母的唤儿哭 声!”
季崇明的脸色登时变得惨白,一双眼睛也失去了神彩。他中了西川昭南少 将的计,带着七千人提前发动进攻,致使大军不能合围,自己也被包抄,不 便给了西川北地的联军以逃生的机会,更丢掉了七千精兵的性命,能活着逃 回来的,不过百之一二。想到这里,他也万念俱灰,颓然跪在地上,说道: “末将听凭陛下发落。”
“陛下!西川狡诈,用兵其奸似鬼,见缝插针,非战之罪啊!”袁授业突 然大叫一声,眼神向站在楚离身旁的徐权看去,不断的使着眼色。
楚离冷冷说道:“我们若是铁板一块,他们又何来缝隙可插,心中有鬼, 方能被人有机可乘,自作自受,怨得别人?来人啊,把季崇明拖下去,就地 。。。。。。”
“陛下!”危急关头,徐权突然大喝一声,打断了楚离的说话,楚离面色 怒气一闪即逝,不悦的向他望去,沉声说道:“你最好有别的话说。”
徐权哪里有什么话说,不过是想救季崇明一命罢了。此刻急病乱投医,眼 光一扫,登时看到了大帐外面一骑快马奔来,瞧那服饰,竟是东南行省总督 府的样子,徐权心思一转,如同捡到了救命的稻草,朗声说道:“陛下,东 南行省有信来报,陛下要不要先过目,也许有重要军情。”
楚离眉梢一挑:“东南行省?”
“报!东南行省大都督夏青,有本上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