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卿朔瞅了瞅怀里翻白眼的叙叙,狠狠啐了一口,转身便与女鬼过招。天不遂人愿,叙叙下手太轻,如今额头肿块大包却怎么也晕不掉,眼睁睁看女鬼张牙舞爪朝她扑来,眨眼已从宗卿朔手中抢过她的胳膊。
叙叙尖叫:“啊——小师伯!”
宗卿朔满头大汗,咬牙抱住叙叙的腿不放,然嘴角已挂着触目惊心的血丝。于是这样的画面形成了,女鬼一手揽住叙叙上半身,另一手朝宗卿朔甩出暗器,宗卿朔一手箍紧叙叙双腿,另一手见招拆招。
叙叙眼泪哗哗,惨叫道:“啊我不行了,你们快松手——老娘不行了——”再这样下去她非给撕成两半不可。话音还未落地,女鬼就对着宗卿朔挥出及其狠毒的一掌,男子躲避不及,喷出一口骇人的血光,随着“嘶——”声长鸣,他攥着叙叙的里裤疾驰后退,直至翻倒在地还滚了十几圈,叙叙惊呆了。
宗卿朔,刚才为什么不快逃,你这个笨蛋!
叙叙扁了扁嘴,尽管她的样子很好笑,裙裾内的里裤只剩一条腰带,其它部分都在宗卿朔手里,但她无暇羞赧,心里好难过!可以想象宗卿朔刚才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来争夺她!
达到目的的女鬼得意的仰天长笑,狠狠敲晕叙叙,遂挥手洒出怪异的黄色烟雾随风消逝。
空余一片狼藉的战场,寂静草地上,殷红液体从宗卿朔胸口缓缓溢出,越流越多。
……
七砚辽眯了眯眼眸,长长的睫毛投下青色阴影,邪魅妖祸道:“无需垂死挣扎了,我会给你个痛快。”说罢,秀掌一番,一团银色气流逐渐积聚,震颤脚下每一方土地,眼见微步歌就要碎尸万段。
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微步歌凉薄的容颜愈发阴兀,挣扎着从地上站起,笔直的迎接七砚辽的反击。可恨他目前不是这个魔头的对手,连过百招已是身受重创,此刻面无表情的凝视那一团杀气飞来。
瞬目,来势汹汹的银色气流离微步歌眼眸只差一寸,七砚辽惊愕的倒退一步,只见银团戛然顿止,微步歌眼瞳赫然呈现摄人的血红,浓烈而华丽,掌心缓缓浮现同样炽烈的血纹,若艳稠的荼靡盛放,银团即刻炸成无数液滴,纷飞扬扬。
液滴入土,七砚辽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良久,喷出一大口血雾,沉吟道:“烈荼花……”猛然展开双臂,后退数丈远,在承影剑的庇佑下才躲过致命一击。
想来,杀微步歌并不是那么容易……
七砚辽阴鸷的抿了抿唇。
……
呈大字状躺在地上,叙叙感觉背下的床又冷又硬,刺激的本就淤青的身体更痛了,艰涩睁开眼睛,还未看清什么就被一盆冷水铺天盖地浇下,一时间鼻腔口腔灌了不少,叙叙狼狈的窜起来不停吐着。
哪个全家都是冷水泡大的泼她?!
叙叙涨红了脸猛抬头,好阴森的地方,不会是地府吧?顿时所有气焰照原路撤回,她缩着脑袋小心打量。一个画着浓妆的女人正立在几步远的点上,显然刚才那盆水是她泼的。
而那个生猛的白衣女鬼此刻正憔悴的倚着香捻榻,冷飕飕瞅着叙叙,一瞬不瞬。
叙叙瞅了瞅自己的脚面,然后撮了撮地,还好铁棍仍旧忠心耿耿的别在腰间,遂硬挤出一丝微笑道:“俗话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大家有事好商量啊!在江湖打滚的兄弟姐妹们免不了有些苦楚,我非常的了解及其愿意协助大家度过难关,我师弟很有钱,你们去找他多要些,只要报上我的名就行,呵呵。这位美丽的姑娘敢问芳名啊?”将灾难转移到微步歌身上的同时叙叙还大言不惭的询问起码四十出头的“女鬼”。
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浓妆女人突然狠狠瞪了叙叙一眼:“多嘴!宫主的名讳岂是你配得知的?”
缩了缩脖子,叙叙暗地里不屑!丫,一堆坏脾气的大娘!
调息的差不多了,宁烟彤才微微阖上眸子小憩,一张比实际年龄苍老的脸庞愈发的憔悴,叙叙偷眼打量,这位大娘老的好快,之前也不过四十左右,现在看看倒像六十了。
“偷偷看我做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很老?”宁烟彤阴狠的字眼从牙缝里挤出。
啊?叙叙急忙摆摆手,嘴角抽搐:“哪有那回事!我怎么敢亵渎慧眼精晶、仪态万千的您!”
冷哼一声,宁烟彤眯了眯眼眸,笑道:“一张小嘴倒是见风使舵。”
擦了擦冷汗,叙叙战战兢兢道:“误会误会,凭你的智慧,我能欺骗得了你么?”
“凤芝,快把补品拿来。”宁烟彤有气无力吩咐浓妆女子一声,遂缓缓伏在香捻榻上,继续冷飕飕打量叙叙。
叙叙:“你你老看我做什么?”大娘,求你饶了我吧,我还是清白的大闺女啊,不带强迫人家搞GL的啊!
宁烟彤吃力的喘了口气,嘴角浮出阴森森的微笑:“不愧是商云烈选中的玉魄体质,我等了你十几年,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哈哈哈……咳咳……”
泪奔,叙叙揉了揉眼睛,原来大娘已经暗恋了她十几年,呜呜,她怎么不知道,况且也解释不通啊!
凤芝很快又折了回来,这次身后跟着个小婢女,婢女端着一碗红的发黑的液体,看上去好恶心。叙叙压抑呕吐的冲动,悄悄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