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丢人的一幕竟被步歌瞧见了,叙叙只觉得脸上一阵燥热,眼巴巴瞅着宗卿朔,咬牙低吼,“放开我!你怎么能打人家屁股!”
“打上去这么舒服,我都不想停了!”某无耻小师伯不禁脱口而出,掌心传来的娇嫩弹性差点让他失了魂。
“呜呜……”叙叙羞愧的埋头大哭起来,微步歌看见她出糗的这一幕,肯定更加讨厌她了,死宗卿朔的力气好大,她逃不掉,屁股也好疼!
“小师伯,师兄的课程完成了么?”微步歌不动声色,又寒冷的问了句。这才惊醒沉迷的宗卿朔,他依依不舍的收回手,一本正经道,“完成了,就是态度不认真。字迹凌乱,偷吃偷懒,所以我才打他。”
“你——”冤枉人!叙叙泪奔,他明明是被虫子吓到,恼羞成怒。
“既然完成,我带师兄告辞。”微步歌始终面无表情,上前大力的拽起叙叙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宗卿朔懵了,丫,这个臭小子也不问问他同步统一就把人带走!!
步歌的手攥的好紧,他生气了么?叙叙吸了吸鼻子不敢吭声,手腕处不断传来疼痛,仔细一看竟被勒出了红色的痕迹,“好痛……步歌……”她缩了缩胳膊,却无法挣脱。
闻言,微步歌才缓缓松开手,转而黝黑的瞳仁一瞬不瞬凝视着叙叙,这深邃的情绪让叙叙无法琢磨,但从心底里害怕。
“我不知道你平日是什么样的女孩,但在武当为何不知自重,光天湖日之下跟小师伯……”他说到一半忽然打住,隐忍的瞪着叙叙。
叙叙揉了揉眼睛,垂着头如同反了错误的孩子,带着哭腔道,“呜呜,我没有。是他先打我的——”
“男女有别你可知道?”
“知道,我知道错了。可是他力气好大,我跑不掉。”小手可怜的摸了摸屁股,火辣辣的疼,叙叙恨死臭宗卿朔了!
微步歌皱了皱眉,又重新抓住叙叙手腕,沉声道,“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女孩,大大咧咧的跟男人相处!如果不是你过于大方,七砚辽怎么可能碰你!!”为何心里如此生气,甚至口不择言!
这话好刺耳。叙叙当场愣在原地,幽幽的抬起眸子,难以置信微步歌会说出这样伤害她的话。叙叙艰涩的启音,眸子一片空洞,“步歌,你的意思是我放荡……失身也是因为放荡……”她苍白的双唇颤抖的厉害。下一瞬却已使出吃奶的力气挣扎,挥开微步歌的手,叙叙擦着泪花逃走了。
她从未想过勾引宗卿朔跟七砚辽,从未有过!她只是克制不住心中的爱恋,靠近微步歌而已,有错么?叙叙难过的钻进幽深的林子,躲在无人的角落舔舐伤口,这一次她哭的最伤心,比被七砚辽欺负时哭的还伤心。
方叙叙自嘲的笑了笑,盈亮的眸子一片黯然,他现在什么都知道了,知道你是叛徒,知道你失身,能够容忍你同住同一屋檐下已经是最大的施舍。
抹了抹眼泪,她早就该走了不是么?身中剧毒,自那日后七砚辽再也未出现威胁过她,可见她已经没用了,可以找个角落自生自灭。不禁抬头,出神的看着苍穹,也许她注定要死在这异世。经历过那么多次危险,叙叙多少也有些适应了,死,不会很可怕的,不要害怕,只要过程少点痛苦便可。
一个人坐在树林子里直熬到晚饭时间,叙叙才悄无声息的溜回九霄殿弟子厢房,这个时候没什么人,是离开武当的最好时机。
打开橱子,她微微失神,这里貌似没什么是她的,但是拿一套换洗衣服不算过分吧。匆匆包了个小包袱,她从兜里掏出宗卿朔给的麦芽塘,便红肿着眼睛说再见。
一路上的鸟语花香再也不像从前那么吸引叙叙了,她埋着头,突然感觉自己像丧家之犬,用一身的毒换来余生的平静日子。叙叙安慰自己的笑了笑,说不定她运气好还能遇到解毒高手呢。就这样带着信心活一天是一天,也许,死了以后她能安然无恙的回到现代,回到家里。心中不断猜测着无数乐观的画面,叙叙便不觉得伤心。
哎哟——
走的太急,没看清地面有颗石子。叙叙吃痛的哀鸣,老天爷开她玩笑开上瘾了。
“这是逃跑么?”微步歌淡淡道一句。
叙叙眼眸一紧,赫然发现一双熟悉的鞋子出现在眼前,不禁冷汗涔涔,战战兢兢的爬起来,“我不是叛徒我没有逃跑,我是正大光明的走!”
“光明正大的抄后山小路走,为何不走大门?”微步歌貌似不是那么好糊弄。
“我被愿望,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青白,但是我没有做坏事也不会做坏事!我再也不想夹在正派跟邪派指尖做棋子了,放我走……”
叙叙刚想跑就被微步歌捞回来,弱肩吃痛,她本能的攥住微步歌胸前的衣襟,但怕他将自己丢飞。“我既不会武功也不够聪明,难道你还看不出我究竟有没有做间谍的才华?呜呜……也不知道怎么招惹了七砚辽,总之我现在什么都没有,连命也快没有了,如果你不准备揭发我,那就放我走。”
男子很高,她抬头只能跟他的下巴平齐,可是叙叙感觉不到安全感,只有满心的惶恐。
“回去。”微步歌淡淡道一句,隐忍内心不安的悸动。
“像我这样一个女孩,混在都是男子的武当迟早会出事,出了事也有理说不清,因为这个世界就决定了,失身的女人就是放荡,否则怎么会失身?”叙叙冷冷的退开微步歌,她咽下酸涩,只想逃开。
“我道歉。”蓦地,微步歌再次紧紧拽住她的手腕不松开,叙叙错愕的瞪着他,他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受伤的力道却松了好多,貌似讨好的捏了捏,才轻轻启音,“之前说的话我收回,下次不会了。”
未料微步歌会如此心急的道歉,叙叙一愣,沉默了一会儿才幽幽道,“我离开不仅仅是赌气,而是累了,不想再扮演一个毫不相关的男子,替他承受本该属于他的命运。如今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趁着谁也不再搭理的时候离开,是最好的选择。也许上天正在某个角落静静的看着我,总有一天会送我回那个属于我的世界。以后我也不会再纠缠你……”叙叙难过的抿紧了嘴,一寸一寸离开他的掌心。
失神一瞬,微步歌猛地一攥,正好捏住了叙叙的小拇指,“如果你不是叛徒,我不会让你死。我答应过你,要保护你。”
“可当时的我正在扮演冬小麦,那个承诺不是对我说的。”
“不,我承诺的对象就是你。”他怔怔道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