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如指甲大小的精致玉佩半遮半掩躺在一件破碎的衣服下,叙叙忍着不适,挪过去,捡起,上面赫然雕刻着一条龙透亮儿踞而成的“七”字,这绝对是七砚辽的,她见过这枚玉佩!手指微微挑起破碎的衣物,是七砚辽最爱的玉色罗衣!
臭流氓!!叙叙掩面大哭!
扶着桌脚站起身,强行忽略粘腻的感觉,叙叙走出屋外,这里好像是江源城僻静的郊外,很少人迹,坐落这么一间仿佛新盖的茅屋。对面那间厢房贴着一张纸条,叙叙抽噎着挪过去,撕下,进去洗洗,吃点东西,乖。
你妈的!忍不住爆了粗口,叙叙将纸条踩脚底,一瘸一拐的推开门,雾气蒸腾。
一只洒满花瓣,水温适宜的浴桶赫然出现眼前,浴桶旁的案几摆满精美的水果糕点。
别以为这样做我就会原谅你的暴行!七砚辽,这次我是真的恨了——
空洞着眸子将自己清洗干净,她不敢低头看满身的痕迹。白天,叙叙没敢回武当,直憋到天黑,才拖着酸软的身子抄小路溜回,见人便躲,狠狠插上门,确定了十几次才倚着门板无力的滑落,眼泪又不争气的滴落。
这就是你喜欢我的方式。
叙叙自嘲一笑,面无表情,伤痕累累的手心捏紧了玉佩。我不是你们古代的女人,就算失身给你,我也不会嫁给你!休想用这种方式赢得我的心,就算……就算步歌不要我,嫌弃我,我也不会嫁给你……委屈的扁了扁小嘴。
乐呵呵倒了杯茶,抿了一口,七砚辽皮笑肉不笑道,“真脏呀,看着板凳不坐,居然坐在地上,啧啧啧……”
瞳仁一缩,叙叙震惊的瞪着堂而皇之出现面前的七砚辽,翻涌滔天,颤抖着站起身,嘴角不断抽搐,“你……你还敢来?!”
“我为什么不敢来,你是我的女人。”七砚辽无公害的露出两个甜甜的梨涡,孰料叙叙猛然举起一只板凳,对着他狂砸。
“给我闭嘴!!我不是我不是!七砚辽,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混蛋,我恨你!我要杀了你,呜呜……”叙叙噙着泪,发疯的追着七砚辽喊打喊杀。
如果可以,她真的能下这毒手,杀了这个自以为是目无王法的混蛋,睡夜的羞辱历历在目,让叙叙失去理智。
轰的一声,门板破裂,微步歌一脚踏了进来,飞身拦住抓狂的叙叙,搂进怀中,“叙叙不哭,我替你杀了他……”意味深长的眸子直直盯着迷惘的七砚辽。
顿了顿,七砚辽似乎意识到什么,脸色一凛,咬牙道,“微步歌,你……”
“叙叙,告诉我怎么回事?”从容自若的捧起叙叙委屈的小脸,步歌柔声问道。
“步歌……叙叙不是故意的,是他……”叙叙痛苦的回身指着一脸震怒的七砚辽,“是他强暴我。”
脸色刷的惨白一片,以七砚辽的聪明,自然猜到了,怒火熏染,定定指着微步歌,“微步歌,我真是小看你了!”
“那我替叙叙杀了七砚辽如何。”步歌阴鸷一笑。
“我再也不想看到他!”挣开微步歌的怀抱,叙叙疯也似的逃走。
“连这种手段都用上了,微步歌,连我都要佩服你。”七砚辽没有微步歌预期的慌乱无措,反而平静异常。
“这是你自找的。叙叙一定会恨你一辈子。”淡然道一句,微步歌眉峰微挑,得意之色欲盖弥彰。
“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赔了夫人又白兵。”回敬他一记冷冽微笑,七砚辽眼底掠动嗜血的宣言。说罢急匆匆飞身而出,追赶逃跑的叙叙。
“叙叙,你听我解释!”七砚辽暴吼的上前拉住叙叙。她满眼都是憎恶与恨意,玉颈下满是不看的暧昧痕迹,微步歌这个禽兽!七砚辽心中一恸,只想抱抱她。
“别碰我!拿走你的东西!”将玉佩狠狠砸在七砚辽身上,叙叙伤心的摇了摇头,泪眼朦胧,却再也无法面对下去,掩面夺路而逃。
微步歌仰起胜利的微笑,越过七砚辽径直追逐叙叙,但是叙叙的心情很不好,见谁打谁,只一个人关在房间。
七砚辽不再追了,只是大声冷笑三下,吼道,“方叙叙,你从未爱过我,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但我一定会拿出证据证明给你看,谁才是最无耻的人!劝你这段时间跟微步歌划清界限。”叙叙,虽然我经常说谎话惹你生气,但是给你的承诺都会实现!
“你这是什么意思?”微步歌隐忍震怒。
“我是何用意你心里再清楚不过,这种拙劣伎俩想瞒过我还差十万八千里。我一定以牙还牙,让叙叙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七砚辽说到就一定能做到。
邪魅的气流缓缓从两个对峙的男人之间升腾,硝烟弥漫。
微步歌嘴角缓缓溢出冰凉的笑意,“你没机会了,因为叙叙不会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