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家里再没别人,沈和微的外公沈兆岭的一日三餐是正常吃的,陆晚星跟着他,饿不着肚子。
但可能是前几天胃口大增,有些积食,他昨天的食欲就不怎么好,今天除了早饭,陆晚星中午和下午也都没吃什么。
他抱着马桶吐的动静,不可谓不叫人惊心动魄。
沈和微跪在一边,帮他拍背,但他呕得眼底发红,肠胃痉挛停不下来,却除了胃液之外,最终也没吐出什么别的东西来。
陆晚星平静了好半天,才拿沈和微接来的水漱了漱口,转过身,背靠着马桶,坐在地板上。
沈和微给他擦擦嘴,又把脸也擦干净,陪他静静待了一会儿,问:“还想吐么?”
吐得太用力,陆晚星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
眼眶发红,脸色有些发白,闻言幅度很小地摇了下头,沈和微就轻手轻脚地把他抱回了床上。
陆晚星坐着,没躺下,沈和微就干脆抱着他,扯过被子盖住他的腿,拿出手机,搂着陆晚星打了个电话。
当他把陆晚星的症状描述为“嗜睡”、“胃口时好时坏”、“干呕”时,自己突然静了静。
听完以后,对面也静了静。
过了片刻,医生先开了口:“考虑普通感冒、食物过敏、肠胃炎和怀孕。我现在过去。”
几乎是话音刚落,沈和微就程序性地答了声“好”。
对面准备出门,当然挂了电话,但沈和微的手机还举在耳边好几秒钟。
半晌,他才低头,转过脸看陆晚星的动作有些僵硬。
回家后,他身上穿的正装还没换,只脱了西装外套,刚才在浴室又跪又抱人,衬衣领口有些凌乱,满脸不好形容的表情。
眉头是微皱的,但不是不高兴。
可怎么也归不到高兴的行列。
陆晚星就被他抱在怀里,他与医生简单的几句对话,当然听到了。
两个人的视线对接,沈和微先松了紧紧搂着陆晚星的手臂,紧张时肌肉收缩、愈发硬实的上身也稍微退开,不再贴着陆晚星的后背。
虽然陆晚星还坐在他腿上,但他整个人都要退避三尺,好像陆晚星是什么危险易燃易爆品,叫他不敢轻易去碰。
这段时间以来,许多细节都是有迹可循的。
陆晚星认真防着他的蛮力亲热,常拿屈起来的膝盖顶着他压下去的身体。
正常走路路过他,都要稍微往旁边绕一步的样子,好像一个没有自保能力的小动物躲着大怪兽。
前天中午,陆晚星要午休,两人前后脚进了卧室,沈和微突然把他打横抱起来,自己脸上在笑,但陆晚星两只手紧紧抓着沈和微肩膀上的衬衣布料,呆呆得不敢动,被吓得脸白了好一会儿,沈和微亲了两下才发现,把他轻轻放回床上才哄好。
可沈和微只把这些当作陆晚星终于肯对他袒露肚皮以后的娇气,心里受用得要命,更忍不住越发上赶着犯贱。
陆晚星还格外在意有人在他面前抽烟,专门打通后装修出来画画的房间,也基本不去了。
这么说,陆晚星该知道自己……
知道什么?沈和微却不敢去想那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