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最悲哀的事情,我看向一旁陈榆的脸,她一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我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我轻轻将裴誉一推,我说,“哥,你先放开我。”
第二十四章 飞鸟与鱼的距离(十五)
裴誉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他的手还触碰在我衣袖上,我将他手掌轻轻拿开,挺直腰杆对着老爷子,我说,“如果今天你们来,只是想要向我妈妈责怪她没有教好我,那么,唯一有资格说的只能是我,是,我是没教养,可是你们有什么资格说我,我从小在裴家生活了二十年,你们明知道我丢了,却不来找我,任由我在外面流浪了二十年,这二十几年来,你们给过我什么?一口饭,还是一织了一件毛衣,教养这东西,我裴含这一辈子已经长残了,若是你们觉得我侮辱你们景家的名誉,我只能说,对不起。”
老爷子的脸色真是跟个调色盘一样,红一块,白一块,我心里真是大快人心,他们真的没有任何资格来责怪裴妈妈没有教好我,或许有钱人家的人,永远都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气气势。
我说完这番话,再也没有看他们谁,我不想给裴家惹麻烦,虽然韩秦墨这样的不值得相信,可是他的话,我想,我是忘记不了。
我对裴妈妈淡淡笑了笑,很感谢她维护我,只是这个家终究不属于我,我不想因为我而拖累他们。
我说,“你们谁都不用说了,我自己会走,这次没经过你们的同意,确实是我不对。”
我再也不看谁,只是走到韩秦墨身旁停了下来,我们两人隔的不远,我甚至还能闻得到他身上的气息,我说,“还想要看戏?不走吗?”
我的话绝对充满了嘲讽的语气,因为从一开始,韩秦墨就像一个普度众生的佛,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我们在这里面相杀,我不痛快的是,他有什么资格看到我这样窘迫的一幕,像他这种人,永远都无法体会我的挣扎。
我不等他回答,已经预先走了出去,我没有看身后的他们是什么表情,只是微微一侧脸,便看到那满桌冷掉的饭菜,心里闷闷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离家出走,会让这本该其乐融融的饭菜,就那样亲眼见着它冷掉,陈榆会恨我吧,她第一次来裴家,就出了这样一堆的麻烦事情。
我回去的时候,被景林下了禁足令,吩咐保姆两天不给我饭吃,他在为了今天在裴家我那一番话惩罚我,我让他颜面扫地,像他这种纵横商场的人,从来都是让别人恭敬不已。何时有过这样被人颜面扫尽的时候。
我在自己房间里,饿的头昏眼花,景林是想饿死我,但我死也不会像他伸手要饭吃,我不会为了我的年少轻狂而去道歉,这些话,本该是说给他们景家人听的。
反正我被饿了一天多,胃已经有些隐隐做疼,景林来过一次,他问我,知道自己错没有,我倔强的抬起脸,我说,“何错之有,我并有错。”
他冷哼一声,又吩咐保姆将房门紧锁。
之后我一直昏昏沉沉,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已经渐渐黑了下来,我的房门被悄悄打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保姆模样的人,她一言不发将白色塑料袋里的两个白膜扔给了我,我接住后,还感觉白馍馍在我手中散发着热气,我想要问她是谁给我的。
第二十五章 飞鸟与鱼的距离(十六)
在景家,敢背叛景林的话的下场,所有人都是非常清楚的,而这个保姆,我和她不熟,她为什么会冒险来帮我。
而且我在景家,并没有景甜那样高的人气,上至老爷子,下至保姆花匠,我的人气向来低糜的让人不忍直视,居然还有人给我雪中送炭,真是让我出乎意料。
我刚张开嘴,那保姆立马低下头,像是很怕我问她什么,低下头就走了出去,我手掌那团热热的白馍馍成了我热量唯一的支撑。
低下头看了许久,忽然觉得这个世界无比的嘲讽,离家出走,就被禁足禁食,搞得跟古代犯错的妃子一样。
我也没那么多傲气,也不管这东西有没有被下毒,拿起来就狼吞虎咽,我已经饿的不行了,我甚至觉得,在坚持一天,难保我没有一命呜呼,现在只能叹一句,;景林真狠。
我平时不是很喜欢吃馒头之内的东西,可是饿急了,却觉得不喜欢的东西,在最困难又无比渴望的时候,是多么的妙不可言。
我想,以后我一定会爱上馒头这种甘甜的味道,它让我记住了第一次饥饿的感觉。
吃完馒头后,我才感觉自己体内的力气稍微缓和一点,我手脚冰冷的坐在地板上。
房间里安静的仿佛黑暗中有一只怪兽潜伏着四肢,随时都可能对我伸出利爪,然后一举将我抓破的血肉模糊。
我缩成一团,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害怕,自己吓自己,是没什么好结果的。
我就在黑暗中又熬过了一夜,早上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冻成狗了。
不知道景林是良心发现了,还是改性子了,他解了我的禁足令,又命人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我,让我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准备让我吃饱,然后在暗地里杀了我。
我让他没有人敢侵犯的威严,第一次踩在了脚底下,就算我是他孙女,也不见得他有多纵容我,看我现在这个吃相就知道。
我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