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巴不得两个小时快点过去,就在此时,我放在床头柜上的响起了,我心内一惊,震动声密密麻麻的在上面移动着,我伸出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去拿。
因为距离太远,指尖没有拿稳,沉闷的一声响,正好掉落在床下。
因为一只手不方便,而且才刚包扎好,我行动一点儿也不方便,我将目光看向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看书的韩秦墨。
他都不曾看过我这边的动静,简直是当我不存在,我说,“帮我一个忙。”
他抬了一下眉看了我一眼,因为他坐的位置正好背对着窗户,我微眯着眼睛,只能隐约看清楚他的轮廓。
他还是不搭理我,在床下催命魂一样响着,我只能再次重复一下,“帮我捡一下,谢谢。”
韩秦墨换了一个姿势坐着,还是不搭理我,我火了,觉得自己简直是在自取其辱,我反手伸出手死命按了几下服务铃,似乎是想要发泄心内的怒气。
服务铃按了几分钟后,护士还是没来,已经在床下仿佛响了好几回了,我知道这通电话是谁打的,除了裴誉,不会有人打给我,因为这个铃声是我特设置的。
我急的差点破口大骂,伸出手也不顾受伤的手,抓起一个抱枕扔向韩秦墨,我说,“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我让你帮我捡一下!”
我是真的急了,因为是裴誉的电话,我能不急吗?
韩秦墨轻而易举的接过飞过去的枕头,脸色没有半分变,只是微微勾着唇,一副凉薄的表情,“这就是你求人的方式。”
我说,“举手之劳的事情,算不上是求吧。”
韩秦墨反手将那个枕头砸了回来,正好砸在我脸上,虽然轻飘飘的不疼,但是我被他那不经意间一扔,吓的往后倒,脑袋磕后背的墙上。
由于动作过大,本来止好血的手,又是一阵滚热的液体渗透出来,白色的纱布上,像是刚从染缸上色回来。
我痛的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本来今天所有的力气都耗尽了,现在疼的我简直要虚脱了,两眼发昏。
我说,“韩秦墨!你这禽兽!”
第三十三章 情两难(二十四)
我疼的往后倒,还不忘咆哮一句出来,韩秦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立在我床前,他的影子投射在我身上,不知道疼痛所致,还是怎么的,我眼前一遍发昏。
我感觉一双温热的手,碰触在我紧皱的眉头上,他的声音如流水一样,缓缓在我耳边骚乱着,他说,“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求我。”
我伸手想要去打开他停留在我眉头上的手,却发现一动弹,我身体从心尖上发出一股撕裂般的疼痛。
血简直跟水龙头一样,不要命的往外冒,韩秦墨扶着我身体坐好,他扶我的姿势极其温柔暧昧,我整个人仿佛就他怀中一样,他一只手揽住我腰一手扶着我的脑袋。
那种感觉,是宠爱,我不懂为什么脑袋忽然出现这样两个字眼,是宠爱吗?真是搞笑,他也是这样对待景甜的,像韩秦墨这样有极度修养的男人,无论是面对自己讨厌的女人,或者什么事情,都会以最完美的解决方法去面对。
我对自己脑袋里,这呼之而过的念头,恶心到了。
我说,“你少假惺惺,都是因为你。”
韩秦墨并不理会我,只是将我安顿好后,转身掏出打了一个电话。
不一会儿,病房里站满许多护士和医生,为首的一个男人,始终低着头,没有说话,但额际上有冷汗往外冒。
韩秦墨吩咐道,“去处理一下。”
然后那男人得了眼色,喊了一个主治医生模样的人,为我清理手上又裂开的伤口。
韩秦墨却面无表情眯着眼睛,在这一群人循环着,他冷声问,“谁负责服务这一房。”
那为首的西装男子看了我一眼血淋淋的手臂,脸上冷汗更加冒了一层,他低头谨慎回答道,“韩总,请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韩秦墨道,“你们医院的服务服务铃是摆设?还是你们医院本身就是一个摆设。”
那西装男子大概是医院的管理者,是何等的聪明,自然不用多加去理会这句话的意思,便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也杀鸡儆猴道,“韩总,不好意思,是我们的失职,我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他说完这句,对着身后穿着护士服的一堆人的人群中喊道,“叶护士长,我希望您也给个交代。”
说完,对着韩秦墨鞠了一躬,便带着一大堆人马离开。
我看着这一幕杀鸡给猴看的戏码,无声的笑出声,刚才到底是谁拿枕头来砸我,转眼间就拿那些护士开刀,服务铃按了十几分钟没有听到,确实是他们的失误,但我气的不是这个,所以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将火发在她们身上。
那主治医生本该开刀的手,却用来给我包扎清洗和消毒,我真是走运了。
他帮我包扎完伤口后,整个人松了一口气,这韩秦墨到底什么身份,我表示特别好奇,居然敢让他们这样害怕。
之后我得知,特护我病房的护士被开除了,连着那个叶护士长,也被端了窝。
就因为我按了一下铃,没人听到,便被开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