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上是叶汝真关切的眼神。
风承熙:“……”
他以为他捡着了一个不随逐流的,没想到这人是谁的话都不打算听,包括他的。
“叶汝成……”风承熙有点无力,“你知不知道抗旨不遵是要杀头的?”
“臣知道,但陛下您先喝杯水,您的脸色好像不大对。”
叶汝真好脾气地开解他,“臣以前有个朋友,不能生气,一生气就能把自己气撅过去。其实别人做得不好是别人的事,您别往心里去,毕竟龙体是您自个儿的,气坏了是自己遭罪。”
“……”风承熙木然一阵,“那你知道这个‘别人’是你自己吗?”
“是是是,臣愚笨,臣该死,死罪死罪,陛下怎么罚臣都行。”叶汝真把茶盏往前递了递,“陛下请喝茶。”
风承熙忍无可忍,一手接了茶盏,一手拂袖:“滚,朕不想再看见你。”
叶汝真眼睛一亮:“当真?!”
风承熙着着实实被她惊着了,眼睛都睁圆了。
“臣领旨,臣告退!”
叶汝真脚不沾地,立即溜了。
古王爷眉头深锁,来回走动。
古嘉仪坐在一旁拭泪,古王妃训道:“这点子事情都办不好,丢人丢到了宫里去,太后还不知道,还赐了东西给你,唉哟,这可怎么是好?”
古嘉仪泪流满面:“若是真要我嫁给那个六品起居郎,女儿便自行了断。”
“你一死了之倒是干净,我们王府的名声怎么办?都让你丢尽了!”
“够了,别吵了!”古王爷烦闷道,“此时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若是要下旨,早就到咱们家了。”
门帘一动,下人一路快跑进来跪下:“禀王爷、王妃,宫里传出来的消息,陛下自午后回宫,便没有再回御书房,也没有传翰林院待诏。”
古王爷长舒一口气。
至少今日不会有赐婚圣旨了。
紧跟着第二拔探讯的下人回来,“当时御书房关着门,外面的人瞧不见里头的情形,后来奴才买通一位奉膳太监,据说是那位叶大人拒的婚,叶大人说他虽心悦郡主,但只盼郡主每天高高兴兴的,不愿毁了郡主一生。”
古嘉仪拭泪的手顿住,“……他敢抗旨?”
“是,据说当时陛下大怒,险些将他掐死。”
皇帝发怒是什么模样,古王爷可是再清楚不过,“此人竟敢抗命,看来是打算投奔姜家了吧?不论如何,本王敬他这份胆色。速速命人备上一份厚礼,拿本王的帖子,就说本王仰慕叶大人高才,欲邀他过府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