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单纯欺君,风承熙依然可以让她将功折罪,娶走姜凤书,照样是皆大欢喜。
为何明明可以摆脱姜家的皇后,风承熙却这么不愿意,答案唯有一个——那就是风承熙的内心,并不像他表现的这样讨厌姜凤书。
也是,姜凤书国色天香,又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叶汝真倘若是男的,也会忍不住喜欢她。
想通了这一点,也就明白了风承熙为何两次发作都与此事有关。
叶汝真直骂自己是傻瓜,为什么没有早点看出来?
“陛下,姜姑娘来探望臣,把话跟臣挑明了。她与舍妹那日聊得投机,只因与舍妹兴趣相近,十分投缘,并非是看上了臣。她在青云阁也只是与臣聊聊诗词,并无他意,一切都是臣自作多情,一厢情愿。”
叶汝真垂下眼睛,尽量显出心若死灰的模样,“姜姑娘说被打入天牢的人很少能有活着出去的,她看到舍妹的份上,不想臣年纪轻轻便断送了性命,所以愿意救臣一命,但要臣从此死心,并且远走他乡,离开京城。”
“你连她心口的朱砂痣都知道,还只是自作多情?”
“这个……”叶汝真老实道,“那日在撷芳阁,姜姑娘自己扯乱衣衫,臣……不小心看到的。”
风承熙冷冷道:“你倒是眼尖。”
叶汝真听这语气十分不祥,低着头不敢接茬。
头顶隐隐感觉到风承熙的目光注视她良久,像是要用视线在她脑袋上灼出两个窟窿。
然后就听风承熙慢慢地开口:“她既明说对你无意,你可有死心?”
叶汝真很想答一句“死了死了,死得透透的”,但话到嘴边,及时收住了。
死得这么快,未免太假,不合她之前表现出来的痴情模样。
“陛下,情之一字,身不由己,臣不能说喜欢就喜欢,说死心就死心。”
叶汝真低沉地道,“但臣已知是自己冒犯,从今以后,她是主,臣是仆,臣对她只有礼敬,绝无非分之想。”
“她算你哪门子的主?”风承熙的声音里满是不悦。
叶汝真心说陛下还挺矛盾。
也是,一面是江山,一面是美人,难以取舍,自然纠结。
难怪总是为此犯心疾。
“是,她还没有封后,不能算臣的主子,是臣失言了。从今往后,她对臣来说就是一个可望不可及的贵人。”
“错,望也不能望。”风承熙冷声道,“叶汝成,你要是敢再多看她一眼,朕便挖了你这双眼睛。”
叶汝真悚然一惊,这可够狠的。
不过,这也说明她果然猜对了,他确实是痛恨旁人觊觎姜凤书。
但是等等。
从今往后……什么往后?哪儿来的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