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汝真的手在半空顿了顿,终于环抱住他,“没事,不要紧。”
她抱着的时候还拍了拍他的背,算是把安抚作到了极致。
但当她再次想松开的时候,风承熙箍在她腰间的手却挪到了她的背脊,把她按住自己怀里,低声道:“再抱一下。”
叶汝真的声音有几分无奈:“陛下……”
“就一下,”风承熙的头埋在她肩上,“别动……”
夏日的薰风微微拂动厅内的帘幔,帘幔轻轻飘动,泄进一道光柱。
细尘在光柱里轻轻飞舞。
厅外,郑硕吐出一口长气:“好了,兄弟们,可以吃早饭了。”
乐坊皆是一几一席,有女伎坐在旁边服侍。
叶汝真的几案上是红油抄手,风承熙面前上的却是红豆杏仁粥。
风承熙有些不满地瞥过来。
叶汝真头也没抬,道:“你舌头还没好全呢,还喝了酒。”
这话里半是解释半是埋怨,风承熙还听出了一点念叨的味道,不然为何心里就有点痒痒的,浑身的骨头都轻了几分。
他在自己的席上坐不住,端起粥在叶汝真的席案前坐下,笑眯眯地吩咐旁边的女伎:“你们下去吧,我家娘子由我来服侍便好。”
叶汝真:“……”
不发病的风承熙着实有些乖巧。
不过这次心疾虽未算真正发作,换作以前亦是一番伤筋动骨,需要卧床歇息。
这一回看上去好像生龙活虎,完全不像是个刚刚发作过的人。
“……你还好么?”叶汝真低声问。
“不好。”风承熙往她身边蹭了蹭,像是恨不能没骨头似地歪在她身上,“我在外头也是坐了一夜,浑身上下骨头疼。又喝了不少酒,舌头也疼,胃也疼,头都疼了。”
叶汝真心里话没说出来——谁教你自讨苦吃啊。
她试图往旁边挪一点,结果挪一寸,风承熙便黏上了一寸。
“二位真是恩爱。”蕴娘在旁道。
乐坊入夜才开门,女伎一般都不习惯早起,更何况蕴娘一夜未睡。
但脂粉盖住了蕴娘脸上的疲倦,她依然是天香楼里艳冠群芳的花魁。
“……”叶汝真,“……姐姐见笑了。”
三人一面吃早饭,一面商议正事。
昨天晚上,叶汝真已经跟蕴娘说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