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英眯起眼睛细瞧了一会儿,点点头:“眼熟,应该是在铺子里见过。”
“这几位都是你家铺子里记录在册的织工。”长史说着,问她们,“你们当中有谁被欠了工钱,今日说出来,王爷定会替你们做主。”
几名妇人齐齐跪下,有的说自己被欠了三个月工钱,有的说自己被欠了大半年工钱,有的说自己去年的工钱还未拿到手。
萧怀英脸色发白:“你们若当真是我家的织工,怎能如此信口雌黄?”
几名妇人垂头不语。
叶汝真凑近风承熙耳边,说了几句。
风承熙起身道:“王爷,下官知道还有一位证人,不知可否略等一等,请那位证人过来?”
瑞王和颜悦色道:“尊使所请,岂敢不从?来人,去传。”
风承熙派出随从带路,片时,封氏被带了过来。
叶汝真暗暗松了一口气,原本还有些担心封氏不敢过来。
封氏跪下,回禀道:“小妇人在东家做工已经有八年了,年年的工钱都是按月发足了的,生意忙时还另有赏钱。便是之前东家封铺,也给每人多发了两个月的工钱,让我们另寻门路。”
说着问那几人:“你们同我一道去账房领的银子,你,还有你,当日还约一道去裁衣裳,都忘了吗?”
那两人神情有些慌张:“这……你怕是记错了,没有的事。”
其余人也道:“是呀,定是你记错了,没有你领了我们却没领的道理。难不成,你是额外拿了钱,要替他们说话吗?”
封氏并非善言之人,闻言气得怔住:“说话要凭良心,哪个额外拿了钱,哪个受天打五雷轰!”
妇人们眼看着就要在大堂上吵起来。
风承熙道:“这好办,既然裁了衣裳,那把成衣铺子的老板叫来认一认便知。再去家家搜搜看,谁家有说不清来处的银子,有突然多出来的东西,谁便是额外拿了钱。”
妇人们顿时又有些慌了,皆不敢说话。
便在此时,外面忽然传来阵阵喧哗,紧跟着像是无数人在大喊:
“血债血偿,以命抵命!”
“处死萧怀英!”
瑞王皱了皱眉:“怎么突然就吵起来了?”
侍卫进来回道:“天气太热,王阿福的尸首受不住,已经开始发烂了。”
瑞王问怒道:“昨日验完尸不是该封棺吗?怎么烂不烂的,他们都知道了?”
侍卫道:“那王刘氏自己开了棺……”
验尸之后,哪怕仵作手艺再好,尸身也会受损。
再加上天气火热,开棺之后呈现在百姓面前的是副什么景象,定是超出了人们的想象。
这么久时间以来,锦州人对萧家和萧怀英的怨气就像是锅里的油,越烧越热,此时一瓢冷水下去,终于炸开了锅。
忽然外面经过的丫环一声尖叫。
瑞王已经很是烦乱,闻声一声怒喝:“吵什么吵?又怎么了?!”
下人急忙回禀:“外、外头那些百姓往院子里扔石头,砸着了丫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