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英叹了口气:“那你一定是很久没照过镜子了。”
叶汝真当晚回房就仔细照了照镜子。
瞧着好像也没什么不同,只是感觉目光好像有点呆滞,再笑一笑,脸上也好像有点僵硬。
定是因为这阵子文鹃不在,虎儿也不在,家里铺子里都冷清了的缘故。
她往床上一躺,开始回忆自己去京城之前,在蜀中的每一天都干了些什么,想了半天,竟然回忆不起来哪件事有印象。
倒是京城的桩桩件件清晰如昨,甚至有点想念御膳房做的鱼汤,还有明德殿里如水一般无所不在的龙涎香气。
她猛地拿被子盖住头。
睡觉!
白氏挣钱的一大快乐,就是买首饰。
白氏的首饰多到需要专门拿出一间屋子来放,金丝楠木打造的首饰盒有上百只,每一只上头都有十几只小抽屉,每一只抽屉上都是黄金把手。
“便是将来生意做不下去了,有这一间屋子,我也能吃香喝辣到死了。”白氏常常这么说,最后往往还要再加上一句,“这些将来可都是你的。”
可能这话说多了,在叶汝真眼里,这些首饰便已经无所谓好不好看,只剩下值不值钱,等同于银子。
除去小时候爱和文鹃偷偷躲在这里把首饰戴着玩,长大后的叶汝真对打扮上不甚上心,唯爱赚钱。
这日却被白氏推进来,专把贵重的往她身上比。
不单如此,还搬出两大箱衣裳,每一件都是新做的。
“……不就是去贺个寿吗?至于这样吗?”
叶汝真说着,蓦地警觉起来,“……不会是偷偷给我安排了相亲吧?”
“连皇帝都想求娶你,你去相亲,还用得着这么打扮?”白氏道,“你今天只管漂漂亮亮的,旁的一概不用管。”
等到出门的时候,叶汝真自我感觉好像被打扮成了一座七宝树灯。
浑身珠光宝气,一条街外就能闪瞎别人的眼。
和旁边的白氏一般无二。
两尊明晃晃的七宝树灯驾临萧宅,宁氏亲自接出来,引至席上。
和叶汝真刚回蜀中相比,席上的女眷换了一大半。
首席坐的是瑞王妃,其次便是宁氏的舅母。宁氏自幼在外祖母家长大,舅母等同于亲母。
再来便是白氏。
叶汝真居然在席间见到了蕴娘。
原来周栩临危受命,依然将蜀中打理得井井有条,连瑞王都赞不绝口,人们都说,只待陛下开口,周栩便是新任太守。
周栩妻子早亡,唯一的红颜知己蕴娘便成了座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