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美媚道:“他敢不!”
龙尊吾摇摇头,道:“服人以德,而非力!”
徐美媚道:“好罢,反正都是你对,我说不过你,现在,我想去前面禀告爹娘了,你还有什麽话要我代禀的吗?”
龙尊吾道:“越早成行越佳。”
眉头微皱,徐美媚又酸酸的道:“就那麽急?”
龙尊吾笑道:“别多心:我们另外有事。”
徐美媚姗姗行出,刚走了两叁步,她又回过身来,怯怯的,可怜兮兮的道:“尊吾。”
龙尊吾跨前一步,道:“有什麽不对?”
垂下头去,徐美媚幽幽地道:“见了她,你不会不要我吧?”
龙尊吾正色道:“婚姻之事岂可儿戏?美媚,只要我们彼此信任,有决心,有毅力,天下没有不可成之事!”
徐美媚伸出双手,目光中露着祈求,她注视着龙尊吾,像一个在急流中等待救援的孩子。
“你要助我,尊吾。”
一个箭步抢上前去,龙尊吾揽抱徐美媚入怀,他没有回答,只是在双胁上加足力量,两个人几乎已紧合为一,他们是那麽牢不可分,在这一刹,像是连两颗心也完完全全的贴在一起了。
XXX白玉码头。
绿燕——那股坚固而又美丽的巨船,正缓缓离开了雪白的石缘,粗大的缆绳,也在一段段的从水中收起,码头上,那两位游巡使率领着百名灰衣大汉,正躬身目送着这艘巨船渐渐离去,两人那付诚惶诚恐的模样,与他们迎接这艘船泊碇的时候是毫无二致的,那麽谨恭,又那麽卑谀。
十二艘快艇绕着绿燕打了叁个圈子,然後,在操船者尊敬的执礼下转了回去,二十四条白浪拉起股股悦目的小线逐渐渺校在船楼上。
龙尊吾负手卓立,在他傍边,是玄鹤牟迟德。
优雅的一笑,牟迟德道:“又回去了,龙公子。”
龙尊吾摆摆手,道:“先生,为何不兄弟相称?”
牟迟德平静的道:“公子乃大小姐未来夫婿,不才怎好加此偕越不敬?”
龙尊吾忙道:“各亲各论,这是两回事。”
摇摇头,牟迟德道:“银城规律森严,上下有分,公子,请恕不才难以从命。龙尊吾叹道:“太迂了,先生。”
牟迟德深沉的一笑,道:“不谈这些,公子,你我隔日为敌,瞬息为友,公子你不觉得人生的际遇太也幻妙难测麽?”
龙尊吾笑道:“颇有同感。”
微微颔首,牟迟德道:“其实,不才早已推断这桩事情会以喜剧收场,呵呵,如今果然不出所料,倒是可喜可慰。”
龙尊吾奇道:“先生何以晓得?”
牟迟德道:“异常简单,不才护卫小姐已有十八年,自她牙牙学语至今,小姐的心事与意图,不才虽然不敢说全然知晓,却也可判测个十八之九。”
“氨了一声,龙尊吾道:“既是如此,夫生何为不在美媚的习性上多加劝导?”
轻喟一声,牟迟德道:“正如方才所言,上下有分,不才言谈不可逾规,况且,其中关系亦大相迥异,臂如公子你的一句话,就较不才的十句话还管用得多。”
面孔微微一热,龙尊吾道:“先生说笑了。”
牟迟德目注龙尊吾,严肃的道:“不然,公子与小姐之事,不才甚愿公子能摒除一切障础与小姐结为连理,其因有二:一则小姐心性强傲,正须公子时加疏导劝解,再则亦可避免小姐为此事而另生事端,小姐的脾气公子大约已经领略,而城主伉俪又爱之若命,如果再生枝节,则不知又要掀起多少血雨腥风,伤残多少无辜人命&。”
龙尊吾连连点头道:“我自然会尽力而为。”
顿了顿,牟迟德又道:“自红崖混沼一战,不才已深深为公子之豪胆巨魄所倾倒,私心对公子仰慕不已,尚望公子能以本身之氟质度量感化小姐,使小姐能更趋善境,则公子功德无量,银城上下幸甚。”
龙尊吾缓缓的道:“我想,可以如此。”
牟迟德欣慰的道:“不才衷心祝贺公子与小姐白头偕老,永不分离。一抱拳,龙尊吾道:“谢谢。”
略一迟疑,牟迟德又道:“至青江後,公子行踪如何?”
龙袋吾坦率的道:“回大明县城,见故友,追旧仇!”
牟迟德正色道:“不才愿倾囊助公子一臂。”
苦笑了一下,龙尊吾道:“我心中领受了,先生。”